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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半片紫檀木钿的话,哪怕是自己,也必须至少三年,一年跨一级才可中举,至于进士,起码再加六年。
本次秋闱,余律等人,断无机会。
“哎,但愿如此。”
才这样想,就听余律担忧的说:“不过,秋闱时,起码数千秀才齐聚,都是有着才学,只择百人,跟府试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童生考取秀才,半数是年轻人,而秋闱时,一省之内,郑朝开国来的所有秀才,都可能搏一搏这举人功名,四五十岁的老秀才入场,毫不稀奇,这竞争的确是更激烈了。
“况且,除了府学,还有不少秀才家学渊博,家中有着大儒,或拜在大儒门下,有名师开小灶,到时中举的人中,他们人数必是最多。”
说到这里,余律就想到了丁锐立,对苏子籍说:“丁公子,似乎就拜在于先生的门下。”
这事苏子籍不太清楚,只知道丁锐立的老师是位丁忧回家的进士。
就听余律说:“这位于先生,乃是二榜进士,曾在翰林院任职,因父丧丁忧回了故里。”
“三年丁忧,丁公子家有人曾是这位于先生的同窗,丁公子因此得以拜在于先生门下,在许多人看来,都是这次乡试的夺魁人选,我父亲因此劝说我,戒骄戒躁。”
“最近,你和他关系有点不融洽,我有点担心。”
余律家好歹也是大户,县试时余律是案首,府试时略退步了些,是一榜第五名,在长辈看来,很容易因此骄傲,有了这样的交谈。
凡是真正经过科举的人都清楚,童生到秀才其实不算难,秀才到举人有个巨大天堑,举人到进士又有个天堑。
所谓的怀才不遇,大部分是根本没有才力,跨过这天堑,只能认为科举黑暗。
苏子籍回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丁锐立有才学,是上届案首,人虽骄傲,但天赋有,也刻苦,经过三年苦修,或有机会中举,更有家世跟大儒教导,看做是夺魁热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我勤修数月,未必不能争一争这解元。”
这事距离现在来说,到底还是远了些,谈论了几句,余律就转移话题,说起了别的事:“贤弟,是不是读书了?”
“余兄却早早来了,真是近水先得月啊!”
才说着,庄宏荣就捧着一只冰了的大西瓜进来:“嫂夫人呢?这瓜就得嫂夫人收拾。”
余律摇了摇素纸扇子说:“凤襄观今天来了个博奕道士,夸了海口,一局十两银子分胜负,嫂夫人今天就去与他争一争。”
“听闻嫂夫人是府棋案首,让我等好生羡慕。”
有人开口说,后面跟的是曹兴学,前朝书香门第,父辈上已破落下来,家境并不阔绰,但底涵却有,这时手里取了本书,一笑说:“我幼年也爱下几手棋,不过到现在还是臭手,读书博奕二者哪能兼得?我现在只想在读书上有点收益。”
“苏兄,还是老规矩,我读书,您讲解?”
苏子籍笑着:“大家都坐吧,曹兄,就多烦劳了。”
曹兴学就拿起书朗读,余律和庄宏荣也不以为意,还在私下说话。
“曹兴学向你传授【曹氏涑水笔记】,是否学习?”
苏子籍脸上不动声色,应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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