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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老太爷不回答,身子缓缓下移。
“闵玉容蓄意伤害我的人,如今又要来害我。
即便如此,您也要耗尽了往年的所有情分来让我松口?”
闵清则语气沉静地问。
闵老太爷不说话,双膝已然马上落地。
“罢了。”
在老太爷双膝触地前,闵清则长叹口气,阖目道:“你起来罢。
今日之事我不多追究,只依着上一次的来判便可。”
闵老太爷站起身来,欣喜道:“九爷愿意放她一马?”
依着刚才九爷所言,那就还是挨了板子后关禁闭一个月就可以了。
闵清则并不接他这话,只冷淡地道:“我有言在先。
既然老太爷不愿我帮您教导荷花巷的晚辈,那往后我就再不管这些人。
他们惹了事闯了祸,是死是活,我不再过问。
但有一点。”
闵清则修长的指遥遥地朝思明院方向指过去,冷声说道:“谁都不准动我的人。
哪怕一丁半点儿都不行。
今日过后,只要他们做事越过了我的底限,无论怎样惩治,我都不会再听闻您的意见。”
闵老太爷心神一个恍惚。
即便已经听闻了九爷最后几句,且也已经听清,可老太爷心里却在琢磨着他之前所说。
老太爷知道九爷的意思。
虽然梨花巷这边无人知道,但闵老太爷把闵家的诸多变化放在眼里,凑着对弈的时候问过九爷。
譬如,为何闵家的孩子们能够那么顺利地进入清远学院和国子监。
还有,闵家几位在职的老爷,这几年升迁怎地如此顺当。
另外,为甚去年时候荷花巷这边的几位儿郎和尚书家的儿孙起了争执差点打起来,明明是闵家儿郎失礼在先,但报上自家姓名后能够全身而退。
彼时闵清则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没有过问。
只是有人这样做了,我也未曾拦阻。”
这话说得含蓄却不难懂。
闵九爷位高权重,看在他的面子上,很多人给了闵家许多便利。
比如闵家老爷的升迁。
比如闵家少年郎的入学。
再比如荷花巷的儿郎惹了事,可尚书家的孩子们一听说是闵九爷的晚辈,就把人放了。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拉拉杂杂都是小事,但一点点地积攒起来,闵家上下都沾了九爷不少的光。
特别是荷花巷。
梨花巷人丁单薄倒也罢了。
荷花巷人口多,事情也多。
平时的时候,哪怕是扯块布料买一坛酒,都能因着是闵九爷的亲眷儿得到优待。
可是,这样的状况往后再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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