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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受了她的礼,挑眉问道。
许裳道:“颍水许清源正是家父。”
宁王哦了一声,便笑了起来,道:“他自己是个老古板,教出来的女儿也是暮气沉沉的。”
宁王摇头轻笑,似乎颇为惋惜。
许裳不置可否。
不止宁王一人说她无趣。
死板生硬,浑然不像韶华正好的女儿家。
豆蔻年华的女孩,当是阿彦那个样子的,明艳张扬,如暖烘烘的小太阳一般,走到哪,便会将温暖带到哪。
而不是像她这般,行事循规蹈矩,说好听点是气质如兰,不争不抢,说难听点,便是刻板生硬。
宁王的话,难听是难听了点,但却是大实话。
“你与那个碧眼儿是甚么关系?”
宁王又道。
微风吹皱了潺潺的溪水,许裳听到自己心跳剧烈跳动着的声音。
“他是我的夫君。”
许裳的声音极轻。
清风一吹,仿佛便能消散在小小的树林之中。
宁王挑眉,道:“我可不记得他何时娶了妻。”
许裳咬了咬唇,道:“是我一时犹豫,不愿嫁他。”
宁王便道:“也是,毕竟是胡人之后,夏人最瞧不上眼的杂种。”
“他才不是杂种。”
许裳蹙眉,不悦道:“他是夏人的英雄。”
“夏人的英雄?”
宁王扬眉,潋滟眼底满是嘲讽:“他身上流着胡人的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或许不知道,他母亲曾做过甚么吧?”
“我不知道他母亲做过甚么。”
许裳抬眉,直视着宁王似笑非笑的眼睛,正色道:“我只知道,他叫李夜城,他的名字来自于,他与母亲所居住的地方一夜被屠城。”
“他不被胡人所容,更不被夏人所容,而今他好不容易以命立下战功,在大夏有了立足之地,那他便是夏人。”
“为大夏战至最后一滴血的夏人。”
那年雪落清源,她与他初相见。
路上很滑,她又催得太急,马夫控制不了马车,马车倒在桥上,她从桥上被摔了下来。
李夜城纵身一跃,将从桥上掉下来的她救了回来。
那时的李夜城垂着眸,她不曾发现李夜城碧色的眼睛,说要重重酬谢李夜城。
李夜城听她自报家门,便抬起了头,一双如孤狼般幽绿的眼睛,便闯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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