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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努力睁开了眼睛,他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诺语对他温言软语、关怀备至,他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然而,耳边一直有着嘈杂的声音,他虽是听不真切,却也觉得聒噪得很。
几次想要睁开眼睛,驱赶这些恼人的声音,然而终究还是不愿离开那样令他迷恋的梦境……
他抬手揉了揉剧痛的头,没有急着起身,视线范围内一个男子坐在那儿,不知又联想到什么,笑得一脸暧昧。
他无奈地叫:“石头,你怎么在这?”
夜离的声音迅速将石海欢快地想象给打断,他收敛起放肆的笑容,来到床边,问:“公子,您醒过来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夜离指了指头,皱着眉问:“现在什么时辰?”
“回公子,已经是巳时。”
石海瞟一眼桌上的更漏回答。
夜离猛地支撑起身子,坐起来,不敢相信地说:“都巳时了?为何不早些叫我?”
他的记忆中,即便是年幼时期,也从没有睡到这个时辰过。
他一般都是卯时晨起,即便再贪困,辰时一刻也已起身。
石海问:“公子,您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关于方才发生的事,他是一定要告诉公子的,只是小小的卖个关子而已。
石海的话令夜离陷入回忆,随后点点头。
昨夜他心情郁郁,便去找了石头不醉不休,之后他喝多了,也喝得足够尽兴,石头就将他扶回了离月居,就是这样简单而已。
夜离言简意赅地回答着,石海又问:“公子,我自从跟着您,还从未见过您喝过这么多!
那宿醉之后,必定难受。
要不要我将苏小姐请过来?她精通医理,请她帮您熬一剂浓浓的醒酒汤吧!”
夜离蹙眉,他这副样子怎能叫诺语看见?这个石头,必定又是皮子痒了!
一看夜离的表情,石海已然肯定,方才发生的一切想必公子是全然没有印象,想想也真是可惜啊!
这样欢快的事情即便他打趣公子,想必他也是不会介意的。
石海最擅长的事,就是利用为数不多的机会令公子也有尴尬的时候。
不过在打趣公子之前,他显然有更关心的事:“公子,上次我问您伤势如何,您告诉我都好的差不多,您说谎了,是不是?其实您的内伤还是十分严重!”
夜离神色复杂低看一眼石头,他是不通医理的,至多是在实践中会处理外伤而已。
“石头,是诺语告诉你的?”
难怪他方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诺语,想必她早已见过他窘迫的样子。
石海也不隐瞒,点点头:“是,苏小姐问了我您的伤势,我便奇怪,您说早已好了,怎么苏小姐又说伤势严重呢?公子,您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为了寻她,您内里大损?”
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是没有必要的,夜离颔首,淡然地说:“伤势虽为全好,也已好了大半。
只是我并不知晓酒精会激发伤势,大概是因为昨夜喝了太多吧。
诺语为我针灸数日,早在第一天就看出来我的伤势,我只告诉她是数年前的受的伤。”
“公子,您的身体不仅仅是您自己的,还是咱们默贤阁的!
若不是为了苏小姐,您也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有些话,身为下属,我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但是公子,我依旧恳请您,以后不要再为了苏小姐,而罔顾您的身体!”
这一番话石海说得语气恳切。
夜离看了他半晌,点点头:“是,石头你说的不错,为了默贤阁,为了兄弟们,我也不能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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