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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的时间,整一条官道上,就只剩下宫宸戋与东锦瑜两个人。
沁心的寒风,肆意呼啸着雪地里的枯叶。
单调的白茫茫一片中,尤显得东锦瑜面色变化之丰富多彩。
东锦瑜万分紧张的站起身来,再龟速般的走近安静的马车。
心跳,在这一过程中,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加快。
一双轻交握在身前的手,不断来回搅动着手指。
同时,黑发遮掩下的耳后,已经不知不觉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可疑红晕。
几步的距离,却仿佛走了一炷香那么漫长。
待,终于在马车外站定脚步之时,再开口的声音,因做贼心虚与心底某种隐隐的渴望和期盼而明显变得结结巴巴起来,羞羞答答、娇娇柔柔更似蚊子在嗡鸣,“……宸……宸哥哥,你叫……叫瑜儿单独……单独留下,有什……什么事吗?”
“你上来。”
三个字,语气平缓若上善流水,与之前的‘滚出去’形成鲜明对比。
东锦瑜闻言,心下蓦然一动。
心跳,便控制不住的再加快了一分。
连手心,都止不住冒起汗来。
良久良久,在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后,慢慢的步上马车,再慢慢的掀开车帘往里望去。
那一眼,只见车内正襟危坐之人正望着自己。
薄唇的唇畔,噙着一抹雅致如画的温柔浅笑。
一刹那,东锦瑜整个人都醉了,情不自禁的醉倒在那一抹绝无仅有的温柔之下,再难以自拔。
记忆中,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看到他对她这样笑,“宸哥哥……”
“靠近些。”
薄唇微掀,唇角的笑容依旧,清润的嗓音恍若高山流水般的天籁。
东锦瑜耳后顿时通红,面色绯然,羞涩的一点一点极其缓慢移近脚步。
一双不知何时改为搅动蓝色衣袍的手,一时间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好。
如果早知道,她不该浪费那么多时间的。
不过,如今这样也好……“宸哥哥,瑜儿……瑜儿……”
缓缓的低垂下头,尽显女儿家的矜持,倒是让人有些难以与偷偷往煎的药中放‘芨芨草’那一抹神情联系在一起。
而也正是因为此,东锦瑜丝毫没有看到,那一双幽深黑眸内瞬间席卷起的阴翳,哪还有半分温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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