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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_.朗月,松涛阵阵。
山峦层层,轻描淡写水墨色,清泉石上流,声如碎玉,又如鸣琴。
披衣当风,可称快哉,行走山林,无拘无束,自成一统。
这样的日子过一天是享受,过一个月是奢侈,过几百年便成了难以忍受。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几经雪落,寒冬过了春花开,我隐约知道,我如此地一直在山里摸爬滚打了几百年。
后来实在无聊的要命,整天对着一株松树叽叽喳喳讲心事。
我想松树若是能讲话的话,早就烦死了。
幸亏他至今不能说话,长势依旧良好,郁郁葱葱,想当年,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一株手指般粗细的小树苗苗,我说话声略大了大,他都会摇头摆尾,随时要折断的柔弱,唾沫横飞之下,他的枝桠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颇是玲珑。
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我无心的和风细雨浇灌之下,他逐渐地变得手臂粗细,然后就人的腰身粗细,最后到现在,我张开双臂也抱他不过来。
我想,此树若是有灵,大概不会长的如此欣欣向荣,白痴似的。
整天被我烦,他只有一个萎靡不振,再加上一个枯萎凋零。
无心才能茁壮。
除非他是松树精,才能被我烦死。
因为他长的粗大,结果我百无聊赖不爱开口的时候,还会当他做沙包用。
他也任劳任怨地,一声不吭,多伟大。
结果,也许是连天帝也看不惯我这么虐待植物。
于是他派了个天使给我。
※※※※※※
那个圆月的夜晚,当我一如既往的深情倾诉我的纯洁无暇少妖心事之时,有个清越的笑声朗朗地从头顶传来。
我眨着可爱的眼睛,仰头四十五度看过去。
满月的松枝头,斜斜地坐着一个人。
那想必是个传说中的男性,长腿,一条腿搭在树枝头,一条腿垂落空中,悠悠地荡着,多好看的弧度,更拉风的是那翩然飘动的裙摆,在夜风里飘啊飘,挂着圆月的颜色,闪的我的眼睛疼。
震惊之余我没来得及看他的脸。
“你是谁啊?”
我呆呆地问,口水飞流直下三尺长。
他又是一声笑。
转过头去,侧面对我,似乎在仰望圆月,于是我看的清楚,这张脸轮廓分明的出奇,月光下,鼻梁高挺额头宽阔,双眸深邃动静处睫毛抖动,要多魅惑就有多魅惑。
虽然没有参照物,我仍旧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有可能称得上那叫做“尤物”
或者“极品”
之类的词。
有一首词随风而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
瑟兮僴兮。
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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