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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意是辛家堡地块最有力,也最有道理的竞争者。
如今堡主已死,其夫人也自缢身亡,倒是留了个孩子——可那不懂事的小童如今也在少意盟,被少意盟照顾着。
武林大会最后,武当来的风雷子和少林性海方丈一锤定音:就给了少意盟吧,死了那么多人,如今也没什么可赔偿的了,且让他拿去。
少意盟拿下了辛家堡之后,立刻着手改造。
林少意想把它改建成一个与庆安城相对的港口,并取名为“永安港”
。
庆安原本已经是郁澜江上的大港,在争夺辛家堡地皮的时候,朝廷也借助几个江湖帮派的势力要插一脚,就是想拿下辛家堡,将其和庆安城的港口一同改建为一个贯通大江两侧的巨港。
如今辛家堡和少意盟拿下,林少意做的事情和朝廷所想差不多。
当时司马凤和迟夜白刚刚解决了木棉人事件,听闻盟主林少意正在永安港的工地,便去拜会他。
三人年纪相仿,当年少意盟大火之时和之后的调查中,司马凤和迟夜白都出了大力,林少意将两人看作知交,热情接待。
但工地上着实没什么好东西,林少意便拎出了自己带来的桂花酿。
少意盟的桂花酿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好酒,林少意和迟夜白都很喜欢。
喜欢那酒,又恰好心情不错,于是便多喝了几杯。
回来的路上迟夜白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两人步行过桥的时候,他突然拉着司马凤就亲了上去。
司马凤被他吓了一跳,僵了一会儿之后立刻揽着迟夜白的腰,将那个没有章法的吻逐寸加深。
唇舌辗转间,迟夜白品尝到司马凤口中浓醇的桂花酿香气。
或者还有其他的,他没想清楚的东西——当时他也糊涂了,只一点点尽力汲取。
司马凤已经足够温柔,反倒是他显得急躁。
最后吻得狠了,他把司马凤的唇角咬伤,血沁了出来。
迟夜白一尝到血腥味立刻就清醒了,连忙将司马凤推开。
司马凤虽然被咬伤了,却还是笑着的,要来牵他的手。
迟夜白窘得酒都醒了,恨不能立刻从桥上跳进郁澜江里。
或许是他神情太可怕,司马凤渐渐也敛了笑容,为难又无奈地看着他。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时当刻的事情太过可怕了。
“对不住,是我莽撞了。
你打我吧。”
司马凤知他窘迫与为难,最后是自己低了头,笑嘻嘻地跟他道歉。
迟夜白一想起当时的事情就觉头疼。
他站在走廊的拐角深深呼吸,一大簇开败了的迎春越过木栏,鸟雀的声音在海棠树上鸣响。
司马凤从水池子里走了出来,站在池边远远望着他,表情有点儿呆,又有点儿可怜。
两人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除了彼此父母,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久。
迟夜白比司马凤年纪小一点儿,他娘亲生他的时候,司马良人和傅孤晴正好抱着司马凤去鹰贝舍拜访。
迟夜白是未足月的孩子,生下来时十分虚弱,从小就很多病。
傅孤晴说男孩子练武能强健身体,便常常让他爹娘带他到家里来,跟司马凤一起学武。
他的第一个朋友是司马凤,第一次放风筝是跟司马凤,第一次下海也是和司马凤一起,就连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的惊悸,也是源于司马凤。
当日两人下海去玩,司马凤水性不好,却要随着他深潜,结果差点儿就上不来了。
已经过了十几年,那时候的恐惧感已经变得模糊了,但只要一想到“他会死”
,迟夜白就手脚发凉,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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