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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四个字,却是带着颤抖……和绝不该对深渊骑士露出的激愤。
漠西风走来,有着神灭境一级修为的他,此时的脚步却是沉重蹒跚:“还请骑士大人,为吾等失却故土的流离之人,另行安排一处可以容身的生地。”
“否则,时间稍久,这些修为孱弱之人,必将亡身渊尘。”
漠西风无论声音还是神态都再无之前的恭谨,且明显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白榆眉头骤沉,寒声道:“你在命令我毁掉玄漠界的,是那个雾海的雾皇!”
漠西风惨笑一声:“今日之前,雾皇给予我玄漠界的,唯有莫大的恩赐。
雾皇恩赐之下,纵无隔绝结界,那渊尘也稀薄到妇孺亦可短暂承受。
如此,用不了太久,玄漠界定可成为无数历练玄者争相驻足之地,其繁盛也必将远超以往。”
“而毁掉这一切的……是你们!”
漠西风似已全然豁出去,直接手指白榆和尉迟南星,脸上是失控的恨怒:“是你们逼迫!
是你们让雾皇收回了恩泽,降下了神罚!”
“放肆!”
白榆震怒,净土威严随着怒意骤释而下。
“父王!”
漠千佑慌忙奔至,死死拉住漠西风的手臂,然后向白榆惶恐行礼:“骑士大人息怒。
父王他将一生都献予了玄漠界,如今玄漠界被雾海吞噬,父王悲极断肠,口不择言,请骑士大人赎罪!”
砰!
漠西风却是猛一甩手,将漠千佑狠狠甩飞出去。
“玄漠界都没了,我们的根都没了,还惧什么深渊骑士!”
漠西风抬手,再次指向白榆:“千佑,你好好看清,好好记住,他们是深渊骑士,更是毁掉玄漠界,毁我们世代基业的仇人与罪人!”
“呵!”
白榆怒极而笑:“所以,玄漠界王,你待如何”
“呵呵呵!”
漠西风报以更为悲凉的冷笑:“我待如何面对高贵的深渊骑士,我一个小小的生地之主,又能如何”
“那么,作为高贵的深渊骑士,你害得一整片生地失了原本可以恩济百世的恩泽,更害得所有人流离失所,你又该……如何行使象征净土的公正与荣耀!”
“还是说,你们所秉承的一切,都如‘渊皇’二字一般,不过是欺世的谎言!”
前半句,还算是极怒下的怨言,尚可原谅。
但后面一句话,毫无疑问狠狠触及任何一个深渊骑士所能容忍的底线。
白榆怒意之中陡生杀意,他缓缓抬头,音寒如渊:“找……死!”
叮!
寒霜凝结,他的苍白之剑已闪现指间……但却久久未有指向漠西风。
就连他刚刚升腾的杀意,也蓦地定格。
随着他的抬首,他对上了一双又一双的眼睛。
他们看向他的目光有着恐惧、迷茫、冷漠……更有着深隐的怨恨。
却再没有了熟悉的热切、崇拜、向往、敬仰。
涌动的杀意忽然化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就连视线,也出现了阵阵的恍惚。
“白榆,”
尉迟南星虚弱出声:“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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