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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汉子凑头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看了再说,反正不行,三个大男人还怕打不过这个小矮子。
毛珌琫就看着师父一脸高兴的笑,招手让自己跟上去。
“这是我徒弟,就是个傻子。”
他听到师父跟这几个一脸防备看自己的汉子介绍,这话一出,这三个汉子浓浓的戒备和想反口的神色就退下去了几分。
毛珌琫眼不斜视,面无表情的走着,把师父说的傻子一装到底。
几个汉子挑着担子走了老久,拐了不知多少街道巷子弄堂,才在一条老旧破烂路很窄的弄子里的一户小院子停下,走进去后师徒俩个不动声色的打量,这是个两层楼的小院,院里打了口井,几个年老和年轻的女人在收竹架子上的衣服,或蹲在井边洗菜,四五个孩子正在院子里追着打闹,差点撞上他们一行。
见到汉子们回来,几个娃娃回上去:“爹爹回来哩。”
老妇妇女们也抬起头,脸上带着笑:“当家的回来哩啊。”
等看到他们后头的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两师徒,高兴又变成了惊讶。
伍三思不等人开口,自己往前头一站,手指着靠西边的屋对自己要忽悠的人说:“是住那里吧,走,先看病再说。”
说完昂首挺胸走在前头,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屋子,挑担的汉子忙快步上前敲老旧霉得大片发黑的门板:“大伢子,我回来哩。”
说着推开门进去,回头还招呼师徒两个进来,顺着门开,一股浓药味钻出来,清苦清苦的。
屋子里头不大,搁着两个竹板子床,其中一张上头躺了个六七岁的男娃,左脚缠了布支在垒起的几块破土砖上,正睡着没醒来,留着下脚的空地后,满地放满了铜铁木各式各样的杂乱东西,除了药味还有一股霉味。
靠另一边的床的侧面有个窗,窗不大,糊着发黄的旧报纸,伍三思皱皱眉,让放担的汉子去把窗开了,自己走到床边坐下,继续指挥汉子:“把孩子脚上的布拆了,他骨没正对哩,吃再多药也好不了,以后怕会成拐子的。”
汉子上前赶紧拆布,门口冲进来个女的,嘴里喊着:“当家的,你做么子?”
就想阻止汉子,被汉子扯到一边。
“莫吵,这个是来治崽腿的呢,不要钱的。”
汉子有魄力得很,他一说,他婆娘就软了下来,抓着他手臂死死盯着伍三思。
等拆了布,孩子的腿露出来,脚是肿起的,青中带黑呈一点透明发亮,,跟发面的光馒头一样,一看就晓得不对劲得很,伍三思伸手快速在孩子身上点了几下。
“骨头开始长合了,还差个两天怕就要打断重正,这会子赶巧,还冒用吃那么大的亏。”
他说着,手在小腿骨上一顺,拧着上下使劲一拉一转一顶,孩子哼了几声睁开眼,头上脸上眼可见的冒出大汗,但叫人称奇的是孩子居然没哭也没喊痛,就是瞪大眼好奇的看看脚又看看这个陌生的小哥。
伍三思拍拍他的头,老气的道:“无事了,你还小,以后少去屋子后头的树上爬。”
女的闻言张大了眼:“你怎么晓得他是爬树摔的?”
伍三思顿时闭口不言,做一脸高深神秘的笑。
毛珌琫很想告诉这家女主人,进屋前就看到屋后高大伸出半截儿的柿子树了,上头挂着柿子呢,小孩子最馋嘴,他师父也就是诈一诈,歪打正着而已。
不过他也就心里想,嘴门还是把得紧,杵在那儿动都不动,誓把他师父说的他就是个傻子这话执行到底。
见小高人闭口不言,女人也不敢追问,两夫妻压着好奇激动的上前,就看到小高人伸手在儿子腿上又按了几下。
“医生开了药吧,别喝了,我开个方子,你抓来一起捣成细末,再买点糖调和了敷上去就行,到晚上肿就消下去的。”
两口子忙去外头找人借纸和笔买药去,小孩子瞪大了眼看着伍三思,半天问:“你是神仙?”
伍三思看看屋外头,好笑的压低声音说:“不是,我就是来你家借住一晚上的。”
这汉子叫张大顺,眼看着儿子的青肿浮起来老大一圈的腿慢慢退色消肿,崽也不叫痛,远比之前睁着就会哼痛,脚碰都碰不得一下的样子强太多,哪还不信得这个后生崽的本事,大方的花了些钱买了点菜,客客气气留下师徒两个吃了饭,又把床让出来自己两口子到隔壁屋借住去了。
等第二天早上起来,师徒两个早起来在院子里打拳了。
两个人挂着崽,进屋里看,崽也起来了,正在床上把玩好几件东西,看到爹娘高兴的笑:“爹,娘,这是小师父从屋里头的东西里挑出来的,说是值钱的玩意。”
他娘上前问崽:“大伢子,觉得腿好些没有?痛不喽?”
大伢子摇头:“不痛,小师父按了几下,老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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