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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说,“你想要选择新神派吗?”
“不。”
阿黛尔向后靠在椅背上,脸庞立刻隐没进窗棂的阴影里,“诚然,强调信仰与世俗的分割是新神教派的重要表现之一。
但我想你更清楚它的意义在何处——对你我而言。”
“圣父的权柄既然可以被分割,它也就失去了高不可攀的面纱。”
奥尔西斯与那双绯红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但也许我该提醒你,有些事情是不可预知的,盒子一旦被打开,就再也无法停止。”
“我以为这句话该我说才对?”
阿黛尔莞尔一笑,“毕竟你已为皇帝,而我仍为女王。”
奥尔西无可奈何摇头。
固然分割圣父的权威很有可能在原本就日渐激烈的新旧教义之争再撒上一把催化剂。
而所有思想领域的动荡最大的危险,莫过于它们都有可能猛烈地冲击旧社会——从各个方面。
哪怕最高明的统治者,也不会狂妄地认为自己能够左右它。
但恰若阿黛尔所言,在这方面,鲁特比罗兰更早地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鲁特的宗教改革进行得比罗兰更早,与教皇国的决裂也更加彻底——鲁特否认教皇对世俗政治的权利,统治者以“皇帝”
自命。
这一方面,罗兰虽以“帝国”
为名,但仍可解释为它是对古罗亚帝国的继承,而罗兰的统治者仍为“国王”
或“女王”
,尚未否认教皇“万王之王”
的地位。
“多奇妙啊,”
奥尔西斯说,“就像装在玻璃瓶里的电光火花一开始如此微小,但很快就在空气中碰撞,迸溅,最后它甚至可能冲破玻璃的枷锁。
如果有一天,史书将玻璃的破碎归罪,你我皆是祸首。”
也正因如此,自古以来,思想的火花一旦出现往往会遭到扼杀。
“你对自己的评价过于谦逊了,奥尔西斯。”
阿黛尔亲切地说“你可不是什么无趣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赞美——我可以将它当作夸奖吧。”
“当然,你可以。”
奥尔西斯短暂地笑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收敛了,但仍在眼睛里残存下轻微的痕迹,就像阳光照射在冬天结冰的银色湖面上,倏忽折射了雪色与天光:“那么,我可以请你将手给我一下吗?阿黛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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