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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把他从怀里拉出来,没让他打针,而是问道,“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豆包想了想,扳着小手数,“板栗鸡,青椒肉丝,还有上次那个鱼卷卷。”
鱼卷卷就是上次田蜜给他做的那个芦笋鲜贝鱼肉卷,她抬眼看了一眼护士,那个护士摇摇头,“小朋友,你现在脾胃虚弱,可不能吃这些哦。
只能吃些绵软好消化、清淡少油的东西。”
田蜜想了想,问她,“那鸡丝粥可以吧?”
“不放佐料可以。”
田蜜听了,低下头来对豆包说道,“你想不想今天晚上吃饭?想的话就好好打针吃药,病好了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什么,但是现在,你必须打针吃药。”
田蜜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豆包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还没有来得及在田蜜那里接受更多的爱抚,就听见她这么说话,当下有点儿接受不了,嘴一瘪,就要哭了。
“你们原来在这里啊。”
豆包的眼泪出来了一半,还没能出眼眶,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他和田蜜一起向门口看去,就看到曾向隅满头大汗地走进来,“找死我了。”
他跑得大汗淋漓,在门外还是满脸急色,然而看到田蜜和豆包坐在一起,却又突然放下心来,整个人看上去都沉淀了不少。
曾向隅会知道并不奇怪,舒苏和豆包一个学校,他生病了,那个小姑娘多半也逃不了,只是为什么......曾向隅好像是专程找过来的一样?
曾向隅看了一眼豆包,摸了摸他的脸,“怎么样了?”
“医生刚刚给他洗过胃,这会儿要打针,他死活不让。”
曾向隅抬眼一看,才发现旁边站着一个拿着已经灌满药的注射器的护士。
田蜜把旁边的水杯端给他,“你怎么过来了?”
曾向隅拿着水杯的手一顿,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牙齿,他怎么过来呢?他跟舒苏他爹打电话说正事,没想到那边告诉他舒苏学校出了食物中毒的事情,小孩子被送到医院来了。
他想起豆包跟舒苏也是一个学校,当下把手上的工作一丢,就紧赶慢赶地过来了。
曾向隅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跟田蜜说这事情,旁边那个护士就冲豆包笑道,“你看你爸爸妈妈多喜欢你,生病了赶紧跑过来,别让你父母多担心了,赶紧来把针打了。”
豆包听到前面半句,还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她,听到后面半句,整个人就开始崩溃了。
他“哇——”
地一声大哭起来,一头栽倒在田蜜的怀里,嘴里嚷着“不打,不打”
。
豆包这么一打岔,田蜜自然忘了要解释她跟曾向隅的关系,任由小孩子在她怀里拱来拱去,不肯出来。
田蜜带小孩子,一向是溺爱有余威严不足的,现在魏玉琳不在,她一个人还把豆包有点儿压不下来。
曾向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起来吧,我来抱他。”
田蜜先是一阵着急,现在又被豆包抱着闹了那么久,早已经是筋疲力尽。
听见曾向隅这么说,也不多推辞,扶着豆包的身体站起来,“那真是谢谢你了。”
曾向隅摇了摇头,将豆包从田蜜怀里接过来,乍然间换了一个不怎么熟悉的怀抱,豆包有些不知所措。
他抬起头来,刚刚哭过的脸上一片湿漉漉的,看到曾向隅,还有几分茫然。
他从小就不怎么亲近陌生人,现在人贩子猖獗,田蜜和魏玉琳有心锻炼他,就是比较熟悉的人他都不愿意要人家抱,突然间被曾向隅抱在怀里,还是个他几乎从未接触到的男性,豆包有点儿扭捏。
他撅了撅嘴,把手指拧成一个结,闷声闷气地说道,“怎么换成你来抱我了啊?”
问完就无措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田蜜,可怜巴巴的样子,叫人看得心疼。
“嗯。
你今天闹了这么久,你妈妈累了,所以换成我来了。”
曾向隅捏了捏他脸上的肉,问他,“你不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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