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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丰收跟着郝家三口一路走回了招待所。
郝父看着丁丰收道,“他大伯,早点儿休息,今儿可把大家累坏了,明儿我们再去医院看海杏。”
“嗯!”
丁丰收推开门进了屋,拉开了电灯。
郝家看灯亮了,起身朝房子尾部走去,大晚上的没有别的事好做,所以也端水洗洗睡了。
为了省钱,所以一家三口一个屋子,好在部队不缺单人床,有的是地儿睡觉。
躺在床上的郝银锁,双手反剪头枕在上面瞪着大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回想的都是杏儿姐到他们家,相处的点点滴滴。
不但做家务,下地干活,下海捕鱼,编草席……晚上月色明亮的时候,在地上拿着树枝画着,教他读书认字。
看着杏儿姐如此的辛苦,他也去县里找事做,帮着拉煤上坡的平板车推车,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次才挣一两分钱,后来又去码头扛麻包……
把自己攒了好久的两毛钱交给杏儿姐,得到的不是表扬,而是杏儿姐质问,“你说你这到底是干啥挣得?你在外面干啥坏事?你必须告诉我,姐啥苦都能受,就是不能让你走了歪路。”
“姐,你的话我记住了,这钱挣的干净着呢?”
他把自己掏苦力挣钱的事说了。
丁海杏扯开他的衣领,露出了血呼喇喳的肩膀,心疼道,“你个傻小子,干苦力把身子给熬坏了可咋办?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辈子就毁了。
以后别去干那个了,你要真想帮姐,咱们在家编草帘子,卖给席厂,也能挣钱。”
杏儿姐的话依然在耳边回响,自从在医院看见杏儿姐那么好的女人哥不要了,退亲了她以后还咋生活,被村里人指指点点的,怎么忍受的了。
只要想起这些他的心就疼的纠在一起,痛的无法呼吸。
在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喜欢杏儿姐,只是碍于嫂子这层身份,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现在杏儿姐不是自己的嫂子了,他是不是可以……这个想法生成,就如这心里长了草一样,再也按捺不住了。
蹭的一下掀开被子,看着躺在对面床上的郝家父母道,“爸、妈,睡了吗?”
说着跑到门边,拉开了灯绳。
“你又干啥子,大半夜的不睡觉。”
郝母一翻身嘟囔道,“快关上灯。”
“被你烙煎饼,烙的,我还怎么睡?”
郝父坐起来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我……爸、妈……”
郝银锁满脸通红的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想说啥子?”
郝母烦躁的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打着哈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郝银锁看着他们二人,把心一横道,“我想和杏儿结婚。”
一句话把郝家两口子的的瞌睡虫给吓跑了,砰的一声房门也被郝长锁给踹开了。
郝长锁可没有心情睡觉,将童雪送了回去,在她的朋友宋雨戏谑眼神中,落荒而逃。
一路急行军跑回了军营,童雪那边彻底解除后患了,还有银锁这个定时炸弹,所以得串好‘证词’了,别给他露馅儿了。
可是刚到门口他听见了什么?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开了房门,脸色铁青的疾步走到了郝银锁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连声质问道,“什么?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们小声点儿。”
郝父赶紧趿拉着鞋走过来道,回头看着傻愣愣的郝母道,“你个傻娘们,还不赶紧把门插上,想让别人来看笑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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