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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真摸了摸下巴,“我本还想考验你,价格卖得够高的话,说不定晚上就能去我房间睡了……”
话还没说完,“好,我去。”
法家韩非子有兵不厌诈,能屈能伸。
为了把老婆讨到手,州上事物他都丢给参谋了,也不差这一次半次。
韩信还能受胯|下之辱呢,他就卖个绣帕怎么了?
戚渊说到做到,以极高的热情,挨家挨户收绣帕。
问题是一直以来他都保持一种蛇精病般的高冷人设,此时却像突然联通了黄土高坡的地脉,接地气到不可思议。
家家户户都以“这孩子怕不是傻子”
的悲悯,掏出了自家女人所绣的所有存货。
戚渊装了整整一个箱子,套在马背上,上马启程。
“不开你的小破车了吗?”
吴真笑吟吟送他。
戚渊回头,眼神有点幽怨。
那小破车根本不能在乡间泥泞烂路上行走,到了最后,他哪里是开,分明是和手下那些兵一起把车扛到道观里来的。
“骑马的我,和坐牛车的你比较配。”
戚渊狗嘴里幽幽吐出这样一句话。
吴真差点笑到肚子痛,还下雨天和德芙婊比较配呢。
从乡间到千秋县,从县道到州府,戚渊一路卖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害羞,杵在人绣品店半天,老板亲切而老道地问他,“小哥想买么事啦?送娘子还是娘亲呀?”
戚渊舔舔嘴唇,“我有几方绣帕,不知收是不收?”
老板倏然变脸,眼睛跟个扫描器一样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穷酸鬼。”
戚渊以手抵住自己腰间的枪,差点没忍住把这阴阳怪气的货给毙了。
戚渊最不缺的就是毅力,从五个铜板一方的价格,卖到一银元一方。
卖了一路,最后到家,他的脸皮练得厚如城墙,转了转手中的绢帕,痞兮兮问他妈,“妈,买么?”
戚夫人活像见了鬼。
这次的经历倒像个不折不扣的田野调查,让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兵少爷彻底了解了社会各层的状况。
戚少爷端坐少帅椅上,把两个月前不知丢在哪个角落的引进人才、创办实业的报告不动声色地批了。
充州之困,困在不变。
然而穷则思变,大开商途,发展实业,不失为改变的好方法。
入乡之后的所见所感使得他变得更加善于倾听下属谏言,不再是那个光会打仗刚愎自用的愣头青了。
上一次他忙着夺|权,认为小鸽子一直在那儿,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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