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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
刘贺!
刘贺……”
紧抱着木匣的人身子微动了动,喃喃自语:“红……红……”
忽地笑起来,大呼一声,“二弟,这是我们的喜酒,再干一杯!”
云歌猛地转身出了门,仰头望天,一口口地大吸着气。
许平君扶着门框,似有些站不稳,那个倜傥风流的男儿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半晌后,她才定下心神,问四月:“你怎么可以让他醉成这样?”
四月盯着许平君冷笑起来,一面笑着,一面快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他除了醉酒,还能做什么?难道清醒地散步吗?一天散一千遍?一年该散多少遍?”
她说话的工夫,整个院子就被她走了个遍。
许平君看着逼仄狭窄的小屋,说不出话。
这一切都是她的夫君一手造成。
在四月犀利的目光前,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云歌走到四月面前,一字字说:“我会救他出去,你要做的就是让他醒过来!”
四月双眼圆睁,瞪着云歌,好一会儿后,用力点了点头,“好!”
云歌快步离开,许平君紧跟在她身后,想问却不敢问。
上官小妹看到云歌,问道:“他还活着吗?”
“离死不远了。
你要我做什么?要我去求霍光,还是刘询?”
小妹悠悠地笑起来,“霍光几次暗示皇帝下旨杀刘贺,罪名他都已经替皇帝罗齐全,一千多条罪行呢!
只差皇帝点头宣旨,皇帝却一直含含糊糊地装糊涂,霍光又想通过我的手赐死他,我装害怕,大哭着拒绝了。”
许平君喜悦地说:“他定是念着故情,我去求他放人。”
小妹的视线如寒刃,割碎了许平君的喜悦,“皇帝不是不想杀刘贺,而是不敢杀。
孝昭皇帝曾命他写过一道圣旨,他承诺过不动刘贺,否则刘贺早就……”
小妹一声冷笑,“皇帝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霍光能设法杀了刘贺,可霍光不想背负杀害废帝的罪名,他是希望皇帝下旨杀了刘贺。”
许平君脸色发白,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云歌问:“圣旨呢?”
小妹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我想过无数遍,皇帝肯定想的遍数更多。
他先前一定以为在我这里,所以借着把我从椒房殿迁到长乐宫的机会,将我所有的物品都翻了个底朝天,可惜结果令他很失望。”
云歌看小妹盯着她,“也不在我这里,我刚知道此事。”
小妹的视线越过了她,似看着极远处,“他不会舍得将你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刘询倒是懂得他的心思,所以压根儿没去烦扰过你。”
云歌的身子猛地颤了下,半晌后,才哑着声音问:“你为何拖到现在才找我?”
小妹瞟了眼许平君,“太早了,你孤掌难鸣;再晚下去,就来不及了,现在的时候恰恰好。
边疆有乱,皇帝和霍光暂时都顾不上刘贺,但他们一个抢了刘贺的皇位,一个废了刘贺,没一个会放心留着刘贺。”
小妹看着云歌,微笑起来:“霍小姐、孟夫人,在他的心中,刘贺是他的朋友,刘贺也敬他为友,否则,以刘贺的心智绝不至于沦落到此,我想他绝不想看到刘贺今日的样子,刘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好似卸下了个大包袱,神态轻松、脚步轻快地走了。
云歌遥望着守卫森严的院子,心里全是茫然。
她虽然给了四月承诺,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兑现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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