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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他回应得轻描淡写,只是片刻间,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声音都大了一个分贝,“小心点,脚边有碎片。”
白梓岑闻言,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
进了房间以后,白梓岑从书桌旁找了个凳子坐下,而梁延川则是坐在床沿,安静地喝着白梓岑送来的醒酒汤。
醒酒汤以醋为主料,加了点水,又加了点生姜、红糖。
白梓岑曾在网上看过,说是这样的汤料能加速肝脏的新陈代谢,从而产生醒酒的效果。
而至于能不能真正醒酒,她不甚了解。
刚才在门外,梁延川的那一席话,白梓岑确实是不疏不漏地听见了。
听到他对电话那头的梁振升语气凿凿,甚至带了点威胁性的时候,白梓岑有种莫名的羞愧感。
梁延川越是维护她,她就越是羞愧,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底下。
她宁可梁延川对她毫不留情,对她恶言相向,也总比他现在这样来得好。
他越是试图替她找寻借口,试图保护她,就越是会让她觉得不安,甚至于这种不安里,还带了些羞耻的成分。
毕竟,她捅过他刀子,还丢过他们的孩子啊,她哪里……还能有脸面接受他的维护。
“延川……”
她低垂着眼睑,叫着他的名字。
“嗯?”
“刚刚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门外,都听见了。
虽然,我知道偷听是一种并不恰当的行为,但是……”
他放下汤碗,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但是什么?”
白梓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连带紧抿着的唇线,都显露着她此刻的紧张:“但是我还是想说,其实你根本不需要维护我的。
延川,你知道的,我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
“什么意思?”
他挑眉,脸色不悦。
她的五指绞得极紧,像是要硬生生地攥进骨肉里去,她说:“如果你要是真的喜欢那个苏小姐,又或是喜欢任何一个你父母安排过来,门当户对的人。
其实,你都可以抛开我,毫无顾忌地去接受她们的。”
梁延川眯起眼眸,微微地笑了笑:“你就那么想把我推到别人身边?就那么想让我犯重婚罪?”
白梓岑扬唇微笑,笑得卑微,又带着点细微的自嘲:“我其实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们俩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也早就知道,我们俩根本不适合……”
还未等她话音落下,就蓦地有一双手将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
他双手圈住她的腰际,蛮横地将她拢入怀里,而后狠狠地将她甩到了床上。
然而,明明是一个极尽狠戾的动作,梁延川却依旧做得轻柔无比,连带触及床板时,率先着落的也是他的胳膊肘。
甚至,他还小心地抱着她的腰,生怕弄疼她。
他伏在她的身上,隔着不过十几公分的距离,目光灼灼地质问她:“白梓岑,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不在乎到,甚至可以随手把我推给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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