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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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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好像注定不是个消停日子。

郁青吃过晚饭趴在窗户上，看见徐晶晶踉跄着被白天见到的那个高个子男人扶着走进院子，似乎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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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窗户上爬下来，像大人那样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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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敏过来给他的屋子里掸花露水，瞥见窗外的人影，不屑道：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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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抬起头：二毛爸妈好像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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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敏整天和她的老姐妹在一块儿，东家长西家短地闲唠嗑儿，什么事都知道些。

听见郁青这么讲，摇头道：离什么离，就是明目张胆地搞破鞋。

真没见过这号人。

也就是没人举报她，放到前几年，她都被枪毙多少个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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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没接话。

他其实不是太能理解奶奶的鄙夷和愤慨，也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不和自己的丈夫在一块儿，就要被拉去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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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那小子有这么个妈，保不齐将来也是个小流氓。

李淑敏很是忧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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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立刻抗议起来：二毛是二毛，和二毛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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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敏摇头，警告道：你别老傻乎乎的，朋友再好，也得留个心眼儿，甭太掏心掏肺了。

不然搞不好将来被人卖了还得替人数钱。

那孩子看着可比你精多了。

别跟你爸似的，白长挺大个眼睛忽闪忽闪，其实比谁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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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通数落，直到睡觉还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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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天气热，他睡觉前喝多了水，半夜被一泡尿憋醒，揉着眼睛起来上厕所。

迷迷糊糊爬回床上的时候，又想起二毛来，于是趴到窗户上，往润生家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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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灯都灭了，只有润生家的窗户还幽微地透着亮光——不是那种正常开着灯的亮法，似乎只是开了个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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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想，二毛还没睡啊。

他打了个呵欠，想回到床上去，却无意间在院子里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正绕着石桌转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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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有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