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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行当然不会介意,只是干活儿的时候身边老有个闲人看着会不太舒服,不过区正光是老板,他爱看就看吧,就当他是在监工了。
再说了,他的手艺也没什么秘密之处,不怕被人看到。
因此他不再废话,掏出家伙什儿直接开工。
这次他没带安心过来,因为安心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从设计到画图到粗坯一直到最后的打磨上蜡,全部工序都得非常小心才行,再小的瑕疵,在这种大型雕件上都会显得特别显眼,再加上金丝楠是软木,容易伤,所以他打算全程不借他人之手。
不过这么大的料子,从什么地方开始下刀那也是有讲究的,必须提前计算好才行,要是想到哪儿雕到哪儿,有可能导致后边无从下刀。
好在徐景行做事儿有自己的规划,昨天晚上就把全部流程规划好了,因此动手的时候没有任何迟疑。
在他的设计中,这尊吕洞宾像跟底座是一体的,所以他先雕底座,等底座成型后才把这一节粗壮的金丝楠给立了起来开始雕正身。
说道这里,还有个小插曲,他准备把这截大家伙立起来的时候,区正光还打算帮忙,不过没等他们伸手,他双臂环抱用力一扛,就把这大家伙给推起来了。
金丝楠的比重没有紫檀鸡翅木等硬木高,但这么大一截,也有好几百斤重呢,之前为了把这大家伙抬到大殿里,可是找了八个民工才抬进来的。
所以徐景行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这一手,可把区正光等人吓坏了,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看起来悠闲秀气的徐景行,好半天没说话。
徐景行也有点后知后觉,刚开始还不知道他们傻乎乎的看着自己做什么,愣了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秀了一把肌肉,这让他偷偷的乐了好久。
除了这点小乐子之外,整个雕刻过程就显得有些无聊了,区正光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围观,可半天后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因为这事儿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尤其是在做粗坯的阶段,往往是凿子、锯子甚至斧子伴随着木屑四处横飞,跟砍柴现场没什么区别,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文艺。
不过粗坯成型后就好看多了,尤其是在细掘阶段,特别有诗意,看着一件粗糙的木坯在刻刀下慢慢的蜕变,那感觉跟看着脆弱的幼蝉一点一点的从坚硬的外壳中努力钻出来并且一点点的张开翅膀一样,要是让某个文豪看到,指不定会因此而写一篇优美动人的散文出来。
如果说细掘工序是“幼蝉出壳”
,那么修光工序是“美人出浴”
,而随后的上漆和打蜡,则是“淑女上妆”
。
上妆后,“淑女”
就能出门见人了。
正式完工那天,徐景行早早的通知了区正光,让区正光带着工钱来验收。
在电话里,区正光有点迟疑,但还是答应了。
他当时也没多想,可当他随后接到周振山的电话,整个人便有点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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