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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你又浑说,”
东闾娘子叹口气,“让人听到了可不得了,你一个闺阁之中的小娘子,管这些做什么?”
外面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一群人吆喝着来了,有人在外面大声问:“可瞧见朱大侠朝这里来了?”
东闾娘子正想掀了帘子去瞧,外面车夫就在应答:“未曾,”
顿了顿又道:“禀大人,这车中只有小的女主人和小主人,并无什么大侠。”
一柄亮光闪闪的剑便伸了进来,拨开了帷帐,东闾娘子吓得魂都快丢了,瑟瑟发抖,却依旧先将女儿掩在身后,强吞了吞口水,闭着眼睛问:“……你……你是何人?”
“都下来,都下来,我们是丞相府的人,方才有人瞧见朱安世朝你们这几辆车跑过来了,”
那剑就在帷帐上拍了拍,“啪啪”
作响,让人的心跟着一抽一抽的。
霍绾君只好扶着母亲下了马车。
遇上这样的人,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了。
霍绾君和母亲都在头顶上的发钗上围了一圈素纱,略作遮挡之意。
“朱安世这个混蛋,被我带人堵在这里,力求一战,竟然还是被他脱身,”
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毛发浓密,轮廓鲜明的玄衣男子不满地道。
东闾家的马车上去了一个人,张望了一番,“大人,里面确实没人。”
玄衣男子对她们点了点头:“叩扰了。”
便不再多说,转头就去了下一辆车,又开始了重复一轮的盘查。
东闾娘子一直在发抖,只是强撑着站在女儿的前面,如今见他们已经离开,脚一软,就滑了下去。
霍绾君连忙将母亲撑了起来,在路边歇了一歇,看看前面的马车似乎开始移动,想来斗殴结束,大家都可以离开了。
她连忙轻扶母亲上马车,东闾娘子的脚软的踩不上马凳,霍绾君干脆将母亲抱了起来,一运气,踩了马凳,上了马车。
这边玄衣男子已经带了人回转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打了个匪哨,笑着道:“不知你是那家的小娘子,竟然如此……”
霍绾君低着头,不搭理他,将母亲放下。
东闾娘子站在马车上,颤巍巍地道:“公孙大人,我们是冠军侯府的亲戚,小女的父亲是东海太守霍光。
不知有何事相询?”
公孙敬声的神色收敛了些,立即施了一礼,“原来是东闾娘子和霍娘子,得罪得罪。”
霍家、卫家、曹家、陈家、公孙家都往来的紧密,自然是知道霍光和东闾娘子和离,霍绾君代皇帝修行之事。
论起来,东闾娘子也是长辈。
东闾娘子强笑道:“无事,民妇不敢打扰公孙大人之事。”
车子缓缓动了起来,公孙敬声身边的奴仆忙上前帮着牵马清道,让东闾娘子的车平顺地走开了,东闾娘子在车上施礼做谢,公孙敬声回了一礼。
东闾娘子的心才放心,等到了东市门口,看热闹的婆子等候在路边,远远就看见了自家的车,连忙招手示意,爬了上来。
“什么热闹也没有看到,才走近了,就说朱大侠躲开了公孙大郎的剑,说还有急事要做,无暇和他斗剑,一闪身就不见了,公孙大郎带着人就追,人就散了,”
婆子遗憾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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