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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父亲拖着行李箱从小区出来,临行前孙珂奕执意要送我们,被我父亲回绝了。
孙珂奕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在说,淇君,你答应过我的,你一定回到我身边。
我也用目光紧紧地盯着孙珂奕。
我和父亲打了车去到火车站,一路上孙珂奕一直在给我发微信,我回他,信我,我会回到你身边的。
他终于消停了,我父亲瞟了我一眼,说“你让那小子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我说“爸,和孙家的事本来就和孙珂奕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我父亲说“你们在一起难道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吗?我告诉你别说是孙家不同意你们结婚,我也坚决不会同意。”
我突然有点不愿意我父亲从失去我母亲的痛苦里走出来了,这样他或许一辈子不会管我的事,但这样的想法在我脑海里闪过就很快被我否定了,我怎么可以有这么自私的想法。
我父亲接着说“你还不如踏踏实实找个好男人嫁了,这样一辈子都不用愁。”
他说的并不无道理,我如果不和孙珂奕在一起,那些烦恼也根本不会有,可我怎么舍得就那么随便找个人嫁了。
我怎么舍得那么轻易离开孙珂奕,我不会离开他的,即使我们一辈子不结婚。
到桓州时,天色已经黑了,我和父亲下了火车就直奔我母亲家里。
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人世了,但他们在世时所住的房子依然保留着,他们就我母亲一个女儿,我记得小时候还时常回来看望他们,到了我年纪再大一点我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我父亲说,当年外公外婆去世后我母亲坚决要把房子留下了,没想到现在倒成了我们父女俩容身的地方。
我看着这间破旧的房子,心里突然泛起了酸楚,当年母亲就是在这个土院子里长大的。
而外公外婆也在这间院子里相继离世,当年我还太小,连他们走时候的情形我都没有记住半点。
父亲说“进去吧。”
屋子里是根本没有办法住人的,堆积的灰尘,成网的蜘蛛丝,破旧的家具,一切都在说明这间房子已经十几年没有人居住了。
父亲说“我们先到附近的酒店住一晚吧。”
于是我们又提着行李出来。
晚上我和父亲居住在酒店,白天我们到旧房子里装修清理,一个星期后旧房子里终于能住人了。
我和父亲从酒店搬进来的那天晚上,父亲脸上难得泛了起了笑容,他跟我说“淇君,其实我们父女俩后半辈子就住这也挺不错的。”
我赞同地点点头,这里确实很不错,虽然偏僻,但难得宁静。
这间小院子经过我们的一番装修后还颇有点种豆南山下的田园文艺气息。
而我父亲也确实实施了,他住进来的第二天早上就买了些菜苗在院子里种下。
从来到桓州后,我父亲的感伤彻底消失了,看着他每天倒腾院子里的菜苗,我心里也慢慢变得很宁静,我突然觉得其实和谁在一起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诸事顺意,平安喜乐。
我想着,就这样陪着父亲平平淡淡的过完后半辈子也挺好的。
当然了,我和孙珂奕并没有彻底断了联系,他每天都会给我发信息,聊的都是些家常,在干嘛?吃了吗?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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