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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挑着扁担凑过去问道:“怎么了这是?”
此时,佘登科眉眼之间抑制不住的欢喜:“师父要去给人诊病了。”
“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当然高兴了!”
佘登科压低了声音说道:“师父这一走起码得十天半个月,咱们马上不用挨打不用挨骂,还不会被考校学业,难道你不开心?到时候咱们还可以一起去东市、去红衣巷……要是我三哥帮贵人办堂会,我可以带你们偷偷溜进去听大戏,前几天还听说梨园的马家班要回来唱堂会呢!”
“去给谁家看病啊?”
陈迹好奇。
佘登科压低声音道:“听说是内相的密谍司追查景朝谍探时,抓了刘家年轻一代的好几个子弟关入內狱,其中一个在狱中被折磨致死了。
刘家老太爷听到消息后被气得昏厥过去,如今已在弥留之际。”
陈迹听闻此话,骤然回忆起云羊站在周府门前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是他如今驱之不散的危机感:“密谍司权力这么大?”
“可不嘛,”
佘登科道:“刘老太爷女儿是当朝太后,儿子是当朝吏部尚书,哪怕这样的门第,密谍司还是照抓不误,江湖上都说,密谍司办事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陈迹隐隐觉得不对,密谍司就算权力大,也不该连太后与吏部尚书都不放在眼里吧?
两人正聊着,却见姚老头从医馆走出来,身旁还陪着一个气度威严的中年人。
姚老头对三个徒弟交代道:“我离开这几天,你们几个不准私下给病患诊脉,如果有病患带了方子上门,你们就按方子抓药。
药别称错了斤两让我亏钱,我回来第一时间清点库存,谁敢让我亏钱,谁就把这个钱补出来!”
陈迹心中一惊,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处理那株老参呢,姚老头要回来清点库存时发现问题怎么办?
陪在一旁的中年人道:“姚老先生,咱们赶路吧,家里怕是等不及了,怎么也得拖到我父亲从京城赶回来见老太爷最后一面才行。”
姚老头点点头:“走。”
刘曲星凑上去扶着姚老头上马车,只见马车扬长而去,马蹄声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声响。
佘登科赞叹道:“想买架这样的马车,得多少钱啊?!”
刘曲星笑道:“没见识了吧,看到那马车上的金丝雀没,这得是我刘家有了当朝二品大员后,由御前赏赐后才能用的花式。
在我大宁朝,老百姓哪怕坐轿子也是逾矩,你有几颗脑袋坐这种马车?”
佘登科冷笑一声:“说的好像你真是刘家人一样!”
刘曲星怒目相对:“我怎么不是刘家人了?”
“你家不过是刘家八竿子打不着的旁支,人家认你吗?”
佘登科反问:“我们家虽然穷,但有骨气,凭本事在码头上混饭吃,从不攀龙附凤。”
刘曲星气急:“我还跟父母去过刘老太爷的九十大寿寿宴呢!”
“对,坐在仆人那一桌。”
“你特么!”
陈迹无语的看着两人扭打进医馆里,突然间,他察觉到些许异样,转过头去赫然看见那只小小的黑猫并没真的离去,而是躲在对面屋檐错落的阴影里,偷偷观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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