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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昭阳不禁有老泪纵横之感,他这一辈子,就是被他的君王坑害和背黑锅的一辈子啊。
想到这些,只得上前,肃然一礼,大声道:“大王,王后乃是元后,太子册立多年,臣请大王三思。
大王若固执己见,臣不敢奉诏。”
他的眼角看到跪坐在角落里的史官,这时候开始奋笔疾书了。
这场戏,演的是王后失德,致使君王震怒,欲废王后,危及太子,有忠臣泣血上书,力保元后储君。
他的声音略大了些,外头便开始有细碎的脚步声疾奔而去。
接下来,就是第二场戏的转折了。
楚王商咳嗽一声,高声道:“那依令尹之见,莫非要等到寡人归天之后,王后大肆杀伐,那时候令尹才会奉诏?只可惜那时候寡人已经不在,也无诏可奉了。”
昭阳郑重地道:“帝王血胤,岂容伐害?大王但请放心,老臣今日能在这里保住王后和太子,异日就能保住大王所有的儿女不受戕害。”
楚王商冷冷地道:“从来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寡人听得进令尹的忠言,可是到了那一天,何人能够挡住一个发疯的女人?”
昭阳肃容道:“有国法在,有宗庙在,有我芈姓一脉所有的宗族封臣在,有文武百官在,规矩就不会乱。
大王,这些年来王后虽然有些骄横,行事却不曾太越过规矩。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做不得。
若当真王后乱了宗法,老臣身为宗伯,自会开宗庙,请祖宗家法,幽王后于桐宫。”
史官埋头疾书中。
楚王商看了昭阳一眼,冷笑道:“到时候,只怕是令尹未必有此能力了。”
昭阳肃然道:“老臣知道大王说的是太子。
大王,太子也是一个男人,男人总想自己做主的。
他身为太子,只能依附于王后,共同进退。
有朝一日他成了君王,自然就有身为君王的考量了,保全宗室血胤,亦是王者之责任。
更何况臣认为事情远到不了这一步,到那时如果太子登基,王后的所思所想,自然也要以太子为主,岂会为私怨而自毁?”
楚王商长叹一声,用力按住太阳穴,表情隐忍。
昭阳关切地膝行一步,道:“大王,您没事吧?”
楚王商点点头,道:“寡人无事。”
昭阳平息下来,回归原位。
楚王商忽然坐直,从几案上取过绢帕,挥笔写下诏书,盖上玉玺,放入锦囊之中,再用铜印在锦囊外用印泥封口,交给昭阳。
昭阳接过锦囊,看着楚王商。
楚王商道:“寡人死后,断不许有后妃或子女近臣殉葬,若是有人提出,你便以此遗诏节制。”
昭阳接过锦囊,下拜道:“臣肝脑涂地,不敢有负大王。”
楚王商摆手,道:“去吧!”
昭阳退出。
楚王商看着昭阳退出,缓缓闭上了眼睛。
诚如昭阳所言,他并不想废后,更不想废太子。
但是,他却不能容忍王后越来越张狂的表现。
废后,只不过是他敲打王后的形式而已。
若是有可能,他自然愿意悄无声息地把后宫之事,在后宫处理掉。
但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身体很可能撑不过一年了,他不想造成一个在他身后动荡的楚国,也不想自己死后身边的人受到戕害。
他就是故意要造成一种废后的假象,让王后惶恐,让太子惶恐,让王后与太子求助昭阳,再让昭阳“犯颜直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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