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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竟然曾同这样一个人做过几日闺中密友。
其实,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初裴珩为何会弃自己的心上人,而选择与她成婚。
只是她对于背刺这种做法深恶痛绝,对于从前的那个“倒霉蛋”
自己,更是深表同情。
“可是,”
她有些不理解,“她那样拙劣的演技,难道我从前竟一点儿没瞧出来?由着她哄骗?怎么,我婚后连带着智力都下降了?”
定是那老狐狸克她!
淡烟迟疑,“兴许,小姐只是寂寞。”
小姐来帝都没多久,就传来沈家被抄家流放的消息,帝都一个亲人也无。
成婚后,因县主不待见,姑爷一心扑在朝堂上,府中的人贯会见风使舵,谁也不敢与小姐亲近。
忽然来了一个比自己大四五岁主动亲近自己,又装得那样温婉知性,难免看走了眼。
好在自家小姐对她的话未想得太深,只遗憾自己不能出去逛街,心里闷得慌。
淡烟见她不打喷嚏了,寻了些五彩锦线编制成绳与她游戏,又讲笑话逗她高兴。
这时,轻云气呼呼地回来,“还死赖着那儿不走,哭哭啼啼得说要向小姐请罪!
不少路过的丫鬟婆子朝这边张望,这不是诚心给小姐难堪!
都说云阳县主极重规矩,怎养出这样没脸没皮的女子!”
纾妍很是没劲,懒懒吩咐,“送把伞给这位风吹就倒的表姑娘,免得她出事儿讹上咱们。”
说到底,都怪她那个便宜前夫,当初既喜欢人家,又何苦来招她。
她怕是瞎了眼才会答应这门亲事!
*
“大娘子一定是喜欢狠了公子,”
书墨信誓旦旦,“才会这样待表小姐!”
裴珩停驻脚步,睨了他一眼。
书墨认真分析,“公子想,娘子从前那般柔婉端庄的女子,且又无母家可依靠,怎会好端端向公子提出和离?今日又怎么体罚表姑娘?”
“须知,这女子呷起醋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书墨兴致勃勃地八卦,“吏部的赵侍郎前些日子不是在外头养了一十四五岁的外室,昨日,他领着那外室要去浮华阁买首饰,好巧不巧,被他家里那位河东狮撞个正着。
赵夫人当街把赵侍郎挠花了脸,这也就罢了,还让婢女将那外室的衣裳给扒了。”
“还有太常寺孙寺卿,年初元宵节上不小心错牵了别家娘子的手,孙寺卿的娘子回去就闹着要回娘家,听说孙寺卿跪在房门前苦苦哀求才将人留下来。
还有国子监……”
他说得绘声绘色,仿若亲眼所见,忽然听自家公子问:“他们都很怕自己的妻子?”
“也不是怕,”
书墨见自家公子于风月一途似乎还不如自己晓得多,愈发得意,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天底下的夫妻皆有自己的相处之道。
那赵侍郎挨打也不是一日两日,为人又好面子,逢人就说自己的脸是被猫抓的,都成了帝都的笑话,公子可见他要和离?还有那孙寺卿,娶的是娘家表妹,两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难道不知自己的表妹小性?还不是娶回家来巴巴哄着?”
“至于咱们娘子,娘子以往处处拘着自己,喜欢公子也不敢说,如今得了离魂症,从前不敢说的,不敢使的小性儿也全都使了出来,哎,也不过一片真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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