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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微微蹙眉,“我几时打过你?”
自成婚来,他虽不大来后院,但对她几乎有求必应,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纾妍见他不肯承认,轻哼一声,“我口中还溢出一些涎液,嘴巴也破了皮,若不是欺负我,我又怎会如此。”
裴珩大抵明白她在说什么。
那一回他在外头应酬,回来时被风吹得有些醉意昏沉,不知怎的就想起席间听见的一些浑话,就想同她试一试。
她生涩得很,有好几回还用牙齿咬了他。
可他非但不觉得疼,反而受用得不得了。
他没想到她竟然想起这个来……
裴珩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谷欠火噌地一下蹿起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眸色亦随着屋里的日光暗下去。
她尤自未觉,像是噙着泪的眼儿巴巴望着他,“大人究竟几时送我回家?我想家。”
“待你想起一切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裴珩伸手拨开散落在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命令,“张开嘴,我再帮你瞧瞧牙。”
纾妍信以为真,听话地张开嘴巴,露出粉嫩的舌。
可他这回没有替她磨牙,指腹摩挲着她的唇。
纾妍只觉得唇又酥又麻,心里的痒意又来了,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他望着榻上气喘微微有些急的女子,喉结滚了一滚,“可是哪里不适?”
纾妍也不知哪里不适,就是感觉很怪。
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感到羞耻。
她急忙一把捉住他的手,声音柔媚入骨,“我不是很疼了,大人,莫要再帮我了。”
他“嗯”
了一声,将她的手反握在掌心,“还在为那日的事不高兴?那日,我确实不该管你。”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灼热得很。
纾妍一向吃软不吃硬,见他主动认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向最讲道理,不爱跟人吵架的。
除非实在忍不住。”
又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欲抽回来,谁知却被他紧紧握住。
此刻外头像是飘起雨丝,屋子里彻底暗下来。
面色晦暗不明的男人拨弄着她的指尖,温声询问:“那你从前在闺阁中都同谁吵过架?小七?”
纾妍闻言一时怔住,迟疑,“你怎知我同小七哥——”
随即住了口,“我没同大人的侄子吵过架,大人难道认为我会欺负他不成?”
“没有就好,”
他松开手,“他到底是你的晚辈,按理,该唤你一声婶婶。”
纾妍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正欲问他究竟是何意,这时,外头传来淡烟与男人说话的声音。
像是秦院首来了。
纾妍朝窗外望去,老狐狸忽然搂着她的腰入了碧纱橱。
她还未弄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已经放下藕荷色床帏,将二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大人这是做什么呀——”
声音嘎然而止,“呀”
字拖出长长的余音,像是钩在人心尖上,撩人心弦。
院外。
淡烟在门口唤了两声,以为自家小姐已经穿戴整齐,于是便领着秦院首入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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