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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开始了,只好耐着性子等鳗鱼上场。
到底是个女的,姗姗来迟,和对方的打扮也截然不同,低调得很刻意,穿一件直身灰布袍,披散的头发盖住了脸,样子有点像算命先生。
龙君掌管海族多年,辖下人一出现,那股气场就足以让他辨认出来。
这只鳗鱼也是个没出息的,得了玄姬的千年道行,居然不知道好好捯饬捯饬自己,弄得面黄肌瘦的模样,冒那个险究竟有什么价值?
“今天,要打架了。”
司仪在台上大喊,“看准了下注,买定离手。
别怪我没告诉你们,鲶斗士打过十二宫,纵然长得丑,身强体健壮如牛。”
手上小竹枝在他身上敲了敲,“肌肉不是白长的,擂台不是白搭的。
外地人欺负我们本地人,能忍?”
台下虾兵蟹将还有乌龟伸脖附和:“不能。”
“不能就好,打他丫的!”
龙君往下注的桌上看了眼,相较于天时地利的鲶鱼来说,瘦弱的鳗鱼那边几乎乏人问津。
他悄悄抓了两片金叶子买小,如果赢了,那一大堆银钱可就是他的了。
他优雅微笑,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胜负分出来再说。
遂坐回去观战,鼓声越发急了,战事一触即发。
鲶鱼把双锤舞得呼呼生风,擂台那头的鳗鱼笔直站着,像一根半枯的芦苇。
花架子在实战中是不起多大作用的,鳗鱼静静看着他装逼,忽然出手,快如闪电,势如风雷,只一招,那条鳗鱼咚地一声仰天躺倒,昏死过去了。
鱼虾们大惊,对这个结果感到难以接受。
明明那么强壮的鲶斗士,为什么没有出招就被搞定了?大家群情激奋,恨不得有人出头接着打。
所有目光都聚集到惊虹驸马身上,“驸马爷,您说怎么办?”
惊虹摸了摸鼻子,“什么怎么办啊,愿赌服输,败了就是败了。”
“我们的意思是,您可以借此机会一展身手,为了捍卫三千水族的面子,打他丫的。”
惊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面子?面子工程要不得。”
开玩笑,一个这么擅长打架的鱼痞都不是外来客的对手,他是养尊处优的驸马,万一战斗中伤了胳膊伤了腿,或者一不小心划破脸毁容了,谁来负责?
龙君悄没声的,把桌上那些金银都撸进了他的乾坤袋里。
众鱼虾大眼瞪小眼,“这是谁?”
他抬头一瞥,立刻把那些试图刨根问底的河鲜吓得噤若寒蝉。
干什么?他们驸马都说愿赌服输了,有什么问题吗?不过赚完了钱,该办的事还是得办一办。
叫了声鳗鱼,“还不束手就擒?”
众鱼虾哗然,“难道这才是传说中的高手?”
只是长得太好看了点,通常颜值高的除了搔首弄姿,没有别的能耐。
台上的鳗鱼转过身,一双乌黑的、没有瞳仁的眼定定看望向他。
终于认出他来,低呼了声道九川,顿足化作一道虹,嗖地一声便窜出水面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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