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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燕枞更生气?了,几乎委屈地要哭出来:“这么多年,叔父若是喜欢我,早便?叫我去宫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要总逼我再去讨人嫌!”
他说罢这句话,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就疾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叫下人将那些雪白袍衣都拣出来,通通拿剪子铰烂了:“上赶着做人儿子吗?我燕枞,何时那样?没骨气?,以后,再也不要将白色的衣裳拿给我穿。”
仿佛,沿着燕珩的喜好,塑造出一个好孩子,便?可以博得人欢心,再图谋富贵。
可是,燕枞乖顺,容貌姿态都能模仿得其一二分,就连说话,做事,也循着他的样?子去雕琢。
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燕珩也未必真喜欢。
偏偏那个行为乖张、惹是生非的秦诏,却叫人疼得珍宝似的。
燕枞被?秦诏今日那两句话刺痛,恨得牙根痒痒——不就是个破东宫吗?真想叫他做,他还不稀罕呢!
平津侯并其父亲,都跟着叹气?。
但?他们却没搞清楚,燕枞到底为了什么,才突然这样?抵抗,对这事生气?不理的。
自打这之后,燕枞果然不叫人再提一句,不仅如?此,还死活不肯再进?宫里了。
大家无法,也不能强逼,毕竟这等事儿,也不是说两句好话就能成的。
待这场雪过去之后,事关姻亲之事,两位侯爷又连着去宫里见了燕珩几次,因今时不同往日,那主意都不得法,不仅没劝谏成功,反倒叫秦诏在暗处,夹枪带棒讥讽了一通。
眼见这俩老?头?都下不来台了,燕珩才只好开口道:“叔父们也不必再为此事担忧,寡人心中自有决断。
至于燕枞,他好学聪敏,这些年也算出色,寡人自会委以重任。
待年后,便?赏他个合宜的官位,好好去历练。”
话都说到这里了,两位侯爷也没法再说下去,他们只好站起身来,瞥了秦诏一眼,跟燕珩告退。
待人走了,秦诏立刻就扑进?人怀里了。
那口吻急切——“燕珩,你?不会再爱别人了对吧?”
外头?仍旧寒冷萧瑟,显得凄凉,倒是宫殿之内,暖热如?春;身侧的温馨小炉,连夹层都烧得发红,慢腾腾烘足了一片热气?。
燕珩露出微笑,分明?很难解释。
他将秦诏养在手心十载,疼爱和纵容,如?他所爱了二十年的江山。
哪里还有力气?分出来,去爱一个别的人呢?
但?他盯着秦诏,却哼笑道:“寡人不知,秦王说的是谁?”
这位秦王委屈:“谁?谁都不行。
他们隔三差五便?要来求见,还说请你?去赴家宴,什么家宴?依我看,这秦宫就是你?的家,万万不要再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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