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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的“神秘”
和“强大”
,在绝望的滤镜下,反而成了“不祥”
和“危险”
的佐证。
而阿璃和她腹中胎儿的安全,更是成了击中心底最柔软处的武器。
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开始在看似团结的部落内部悄然滋生。
虽然微小,却如同瓷器上的一道冰纹,在巨大的压力下,随时可能蔓延、崩裂。
石室内,凌渊和阿璃沉浸在探索契约奥秘的喜悦与专注中,暂时还未察觉这悄然涌动的暗流。
但阿璃偶尔走出石室,去祭坛祈祷或透透气时,能敏锐地感觉到一些族人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不再是单纯的敬畏和感激,似乎多了一丝隐晦的担忧和探究?当她回望过去时,那些目光又迅速躲闪开。
她起初并未在意,以为是部落压力太大所致。
但当她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两个老妇人压低声音说着“胎儿,契约,邪气”
等零星词语后,她的心猛地一沉。
她默默地走回石室,看着正在全神贯注研究一块古旧兽皮卷(试图寻找契约相关记载)的凌渊,看着他眉宇间因操劳而刻下的深深疲惫,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和委屈涌上心头。
她轻轻走到凌渊身边,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没有说话,只是通过契约传递着无声的忧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凌渊从专注中回过神来,感受到阿璃的情绪,放下兽皮卷,轻轻揽住她:“怎么了?累了?”
阿璃摇摇头,银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水光,低声道:“渊外面好像有些不好的话。”
她将听到的零星话语和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凌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同淬了寒冰。
他轻轻抚摸着阿璃的银发,声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冽:“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和孩子分毫。”
他心中已然明了,这暗流源自何处。
沧溟的嫉妒,终于发酵成了毒液。
而在部落另一端,墨阳的居所内。
昏暗的石屋中,墨阳听着心腹低声汇报着部落里悄然流传的关于凌渊“不祥”
和阿璃“可能被契约所害”
的流言,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浑浊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毒蛇发现猎物踏入陷阱般的“欣慰”
寒光。
“人心浮动,暗流滋生时机,似乎越来越好了。”
墨阳捻动着乌木手杖顶端的玉石,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沧溟这把怒火,烧得正是时候。
这潭水,越浑,对他而言,就越有利。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不安和猜忌,来为他最终的计划铺平道路。
青丘山的备战依旧如火如荼,但希望的微光之下,嫉妒的毒藤与阴谋的阴影,正沿着人心的缝隙,悄然蔓延,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增添了一抹更加晦暗复杂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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