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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与那日的发狂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不可捉摸,最终只余下那床前的一抹灰烬和满室的狼藉。
——虽然云叔子与柳曳华二人皆认为那与白隙爻有关,可那终究只是一个虚影,就连的那一声善与也似幻听,两人相视许久皆说不出个所以然,面色一沉,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那一日云叔子坐在善与的床前,以善与为介去算白隙爻的命运归途,但终究落空,诡异的竟找不出白隙爻这个人存在的轨迹。
那一日的云叔子愕然许久,不知他的推演之术出了问题还是白隙爻已经不在,那张向来玩世不恭的老脸上,多了几分的凝重,可最终算来算去,只化作了一声深深的叹息,带着无尽的惋惜。
云叔子默然半响,道:自己学艺不精,衍不出白隙爻的命运走势。
最终颓然而去。
柳曳华的心中亦被压了一重大山,憋闷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那突然而至的恐慌与疼痛挤满胸腔,怔愣半响,茫然不知所措。
那一段时间的司药斋被一层阴霾笼罩,压抑的人心惶惶,连走路与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人人都以为那是因着柳曳华最疼爱的小师妹昏迷不醒的的缘故,羡慕的赞叹着他对善与的宠爱,却无人知晓,那一段时日的柳曳华的黯然恍惚都是因着另外一个,甚至连对善与的照料都懈怠了许多。
这样的情绪缠绕柳曳华许久,让他怎样都挥不去眼前的阴霾,恍惚中明白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不甚明白——他一直以为自己与白隙爻之间不过是因着善与才有了个可有可无的约定,却不知何时,那人竟在他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满腹的自嘲之后,又摇首否定——当初他亲眼看着白隙爻跳下凤凰台时虽然惋惜,却没有其他的情绪,如今时隔多年,甚至从她出现至今都没有相见,却在听到她可能出事之后,尚未完全证实便这般神思恍惚、心绪不宁!
柳曳华觉得自己有些魔怔,更是自嘲自己的杞人忧天,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而这股自嘲在看到昏迷中的善与时,达到了极点,更是唾弃了自己几分——善与才是他割舍不下的存在!
但不知白隙爻的具体消息,终究不能放下心来,哪怕自欺欺人的说是为了善与,也要人四处去打听她的消息,然而就算是外面因着凤羽山变成荒山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也不见她的行踪,那流言般的传闻终究没有谁敢证实,到底那一日看到的那个虚影是不是她。
尽管柳曳华每日都如常的细心的照顾着善与,但因着一天没有白隙爻的消息,他的那颗心便揪的紧紧没有一天落地。
派出的人一波又一波,却都没有探寻到她的踪迹,唯一传来的安慰,便是那意外得来的关于腐龙的消息。
柳曳华想起洛秋玄曾说过腐龙的内丹加上玲珑角具有养魂生魄的功效,便让人紧紧的跟着,而他自己也收好那莫名出现的情绪,再次为了善与而奔波——不管那玲珑角能否找到,但这腐龙既然出现,他自然不会白白放过。
这一奔波便是几月的时间。
不知是不是那腐龙在当初的那一战中吃了亏,时隔多年后再出现,那腐龙已狡诈无比,从不与他们正面交手不说,还几次转道,带着他们兜兜转转绕了很大的圈,几乎横跨了整个中州大地。
而善与也在这期间醒来,听到他们要伏击腐龙,二话不说也要加入,起初柳曳华不许,可终究还是对她无奈的退让恢复,紧紧的护在眼前——至于那一日的发狂,善与没有丝毫的印象。
他们一路追寻而来,最后辗转入了大雪山,又从雪山进入了这极渊之巅。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洛秋玄,看到了之前两人相望的那一幕——那一幕在他们眼中看来却是另一番的浓情蜜意、衷肠互诉,让柳曳华看的十分刺眼,让那一双温润的眸子染上了几分冷意与怒气。
四目相对,火花四溢,听着善与的那一声声指责,竟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然而他的终究还是有些忌惮洛秋玄的,特别是他隐含怒意的时候!
柳曳华将善与护在身后,迎上洛秋玄的眸光“善与只是再过担心隙爻,还望北渊帝君莫怪”
北渊大帝,万妖之首,谁又能知晓,多年后的相见会是这般模样,或许在他的心中仍旧记恨着白隙爻的“绝情”
,又或者是因着那时的一切,忘记了她存在。
柳曳华下意识的觉得白隙爻没有见过洛秋玄,又或者是想见而不敢见,当初她被逼到那步境地绝望与悲痛,时隔多年依旧清晰无比,但此前的这一幕,让他深深的,洛秋玄配不上白隙爻。
洛秋玄的眸光从善与身上,又落回了柳曳华的身上,脑海中快速的回想了一边善与的话,心中的怒竟散了不少——原来他们也不知晓,白隙爻的行踪,是否也就意味着在白隙爻心中他们也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重要?
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仍旧辨别不得他此时心中的所想,唇瓣轻启“若本帝怪了呢?”
“怪就怪呗,谁怕谁啊!”
善与在柳曳华身后叫嚷了一句,继而又对始终冰冷着一张脸的冷宁翔道“翔哥哥,你一会可要帮着我,不许让他欺负了去!”
闻言,冷宁翔一双冰凉的凤眸微微一闪,轻“嗯”
了一声——纵使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洛秋玄的对手,但他也不会让人伤善与一分。
只是冷宁翔此时的心虚是复杂的,特别是在凤羽山那般轻易的便败在了洛秋玄手下,让他很是挫败。
——那一次,他没能护住慕千雪,为她出一口气,而今时的他可有保善与之力?
冷宁翔的目光也落在了对面的洛秋玄身上,数月不见,仿佛他的气势修为又高了些。
而站在他身后的胥云峰更是目光复杂,同样想知晓白隙爻的消息。
只有费行云似是没有发现他们此时的剑拔弩张,很自然的上前几步,直接站在洛秋玄的面前,那张俊美的脸上带有几分的羞涩的红,欣喜的看着他“洛师兄,我终于再到你了!”
而此时的洛秋玄早已不记得当初在冷轩院那个腼腆害羞的少年,亦已想不起当初阻拦他带走白隙爻的那个慌乱却又坚定的少年,目光疑惑的落在他的身上,对于他眼中的欣喜没有丝毫的感觉。
纵使过了十多年,当初腼腆的少年已可以独挡一面,却仍旧没能改变最初的本性,依旧带着些许腼腆的怯懦,不敢大声言语,但欢快的语调却彰显了他此时的好心情“洛师兄,你知道吗?当初你引来的那场天劫,让多少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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