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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希望许晟因此记恨他的室友们,“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浩文也很不容易,他家里出了事很需要钱,但他一点都没跟我们说,就是自己想办法打工赚钱寄回去,每天吃饭就打个最便宜的醋熘白菜,这次是他第一次开口找我们帮忙,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他声音都快哭了,我们去到那里那个领班还一直在骂他。”
他说许晟就安静地听,不置一词,洗完头发洗身体,手指轻柔地洗去孟月升脸上那几块顽固的灰。
洗完澡孟月升被裹在一条浴巾里,连条内裤都没得穿,坐在床上听话地等许晟给他吹干头发。
吹风机嗡嗡地响,孟月升湿漉漉的头发不断划过许晟的手指。
头发彻底吹干后孟月升钻进被窝里躺好,许晟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起身走出去拿了根衣架回来。
孟月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打我?”
许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衣架,想到孟月升那一身细皮嫩肉的,就算下得了手打完了还是自己心疼,又摇着头把衣架放下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淡淡道:“把手伸出来。”
孟月升眼睛以下都躲在被子里,警惕地问:“你要干吗?”
“教训你。”
孟月升一双生得灵气十足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以什么身份?”
许晟:“你哥哥。”
“我哥哥从来不打我。”
孟月升不知哪来的底气,斩钉截铁。
许晟又淡声道:“那就你的父亲。”
“我爸爸也不打我。”
许晟铁了心要教训他,“手伸出来。”
孟月升说:“不说清楚我就当我男朋友要打我,这很严重,关系到我将来要不要嫁给你。”
许晟垂眸看着他,眼神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手,伸出来。”
孟月升很容易因为他的冷漠受伤,委屈得撇嘴,慢吞吞地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从小打到许晟从未教训过他,就算孟月升瞒着他搬出绿园他也没有动过手。
这是他第一次打孟月升,许多父母教训孩子惯用的方法,打手板。
孟月升有多疼他就有多疼,仍然坚持打了十下,把那只白嫩的手心打得充血红肿。
孟月升在他打第一下眼泪就含在眼眶里,硬是强忍着没有出声求饶,等许晟打完松开他,他才把手缩回被子里,转了个身背对许晟,像这辈子都不跟他说话了。
许晟打他的那只手也是痛得发麻,但这点痛远远比不上接到楚南卓电话时,哪怕知道孟月升没事仍然肝肠寸断的悲痛。
他知道孟月升没了是什么滋味,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只剩下骨灰,再也看不见,摸不着,也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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