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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浅走得很快,没有回头,一味往前走着。
睍莼璩晓
为什么在听到箫音的一瞬间,心里会浮现一丝喜悦;为什么当那个吹箫人转身回头时,心里会失落;为什么当刘慕谦握住她手的时候,心里会有如此强烈的排斥?
可是他呢?那双冰冷的手也曾这样握住她的,为她疗伤,那一刻,心如鹿撞,窃喜不已。
那种感觉是她安浅从未经历过的。
靠近时紧张害怕,却又沁着一丝甜蜜,远离时止不住失落,甚至是……思念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脚步猛地一滞,脑海中闪现一个可怕的认知。
这样的想法如流星一般划过,快的几乎让她抓不住。
她,喜欢上他了吗?
因为喜欢,所以在他执起她手的那一刹那,紧张喜悦甜蜜;
因为喜欢,所以不愿意接受那句冰冷的“不管什么事,你的任务只是收集眼泪。”
却又因为他的懂,他的解释而感觉幸福,狂喜。
因为喜欢,所以在见不到的时候无声地牵挂,心隐隐有着下一次见他的期盼。
这一切的感觉那么微妙,那么不经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执手疗伤那个月夜?是雷雨倾盆时的陪伴?是那句清冷淡漠的承诺‘你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亦或者其实更早。
在沁湖边的初次相遇,为那样一个清绝孤寂的男子感到心疼。
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甚至于快乐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阳光下,他执一把油纸伞,绝尘的背影在流水一样的人群中显得如此孤独,悲伤。
那一刻,心里泛起别样的酸涩。
其实,那抹凄婉的箫音早已不知不觉侵入心里,只可惜,她不知。
原来,这就是爱情,苦涩却又甜蜜,这一刻,她方知。
“白子吟,子吟——”
夜色中,月光下,轻轻呢喃着早已镌刻在心里的名字,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然,当目光触及地上的影子,唇边的笑意瞬间僵硬。
脑海中掠过另外一个身影——薛少亦。
他仿佛正冷冷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嘲讽,嘴边是讥诮的笑。
耳旁开始响起一个个声音:
“你早已有了婚约,你的夫君是薛少亦,别妄想其他的男子。”
“父母之命岂可违背,一个女子又怎可在有婚配的情况下再思他人。”
“你终究要回到阳间的,你们不可能,他也不会爱你,永远都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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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要再说了,闭嘴,给我闭嘴!”
痛苦地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头痛得快要裂开。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的爱情那么脆弱,那么不值一提,就像一幅美好温馨的画卷瞬间被撕裂,洋洋洒洒飘落,祭奠她一个人的幻想,一个人的感情,一个人的幸福。
自小父亲母亲就几乎为她安排好了一切,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无一不是按照他们的要求。
她这一生走的路都是他人铺就,即便是关乎一辈子的幸福,也是他们物色佳婿。
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却从未想过反抗,因为习惯了,不在意了。
可是这一次…
她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啊!
然,这就是人世的无奈,必须舍下的羁绊。
心被拉扯着,挣扎着,那颗还未来得及发芽的种子被自己亲手扼杀。
在寒风中,亲手埋葬,心却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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