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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家小姐与她年岁相仿,她却偏偏一副大人的口气与人家的父亲讨要一个公道,显然是将那柳家小姐当成个无知的孩子了。
柳泉正在府衙中处理公务,脑子里想着前两日收到的密函,心中五味杂陈,有些心烦意乱。
金陵城的那位来了。
可他却没有收到正式的公函。
显然那位是微服私访来的。
当官多年,谁私下里没有点儿破事儿的?若是仔细查起来,朝廷里怕是要下一大半额官员的。
那位突然跑到大西北这片蛮荒之地来,看来是下定了要整治的决心了。
只是,不知道如今人到了哪里。
正想着这些烦心事儿,下人便急急地敲起了门。
他原本心情就不好,下人敲门的声音又大又急,越发引起了他的恼火来。
但他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若不是有急事,他们家的下人也不至于如此乱了方寸,他顿时沉了脸:“进来!”
下人进来没有多说,只说他们家小姐被人伤了。
他跟亡妻就这一个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能将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给她,乍然听到女儿被伤了,他便急速地赶了来。
刚刚下马,还未来得及去看女儿的伤势,只远远地看到女儿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见到他来了,哭得委委屈屈的,可真是叫他心疼死了。
他才刚踏前一步,就被人拦了下来,竟还叫他还一个公道,可真真是好笑!
柳泉冷哼一声:“这位姑娘莫要胡搅蛮缠,如今小女受了伤,为何不叫大夫?竟还在这里耗着,难不成是要耗死小女不成?小小年纪,用心岂可如此恶毒!”
原本正派的一张脸,此时也是满脸的义愤填膺,好似张笑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张笑笑闻言,只觉得好笑。
她轻轻地勾了勾唇,果断地嗤笑一声:“您这话说的当真是好笑。
您身为父亲都不顾女儿死活在这里与我理论,我又何须假好心?况且,本就是她自作自受,我未曾杀她已是手下留情,哪里还有那闲心去请郎中来?”
张笑笑每一声中都带着嘲讽和轻蔑,她不称呼柳泉为大人,只当是完全与这妇女二人不相识的。
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真是笑翻天了。
这柳泉,口口声声指责她,可他自己又是什么好货色了?
说完那番话,她又忍不住低声嘟囔:“真是白瞎了那张脸了。”
“名门正派的伪君子。”
萧御离张笑笑最近,且他是习武之人,旁人虽听不到张笑笑的小声嘟囔,他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失笑。
张笑笑闻言,顿时也笑了起来,扬头看一眼萧御,眉梢眼角都是灿烂地笑意:“嗯,相公,还是你说得对!”
看着那双闪闪发亮的清冷眸子,萧御脸上的笑意愈甚。
这话分明是她自己说的!
张笑笑故意将这话说得大声,旁人看她情绪的变化,虽听不到他们俩在说什么,但结合张笑笑方才那番话,也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的了。
身为安邑城最大的官,柳泉可谓是要风得风、唤雨得雨的了,哪里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个不是?
此时乍然听到旁人如此说,说话之人还是个小姑娘,他一张老脸顿时一僵,脸色也难看了许多,眸子中阴郁的阴冷之气逐渐扩散。
如鹰隼般的眸子冰冷地锁定在张笑笑的脸上,眸底射出一抹毒蛇的阴毒来。
他冷声一笑:“姑娘倒是伶牙俐齿。”
方才的功夫,他已经示意身后的人去请大夫了。
此时不需要他多说,那人已经将大夫请了出来,朝柳如梦走去。
柳泉一脸慈爱地走过来:“还请大夫好好看看我家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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