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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蓝说:“沙子路不好走,还是我扶你吧。”
南庆大大方方地说:“最好不过了。”
明蓝走在他的身前,他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他们两个这样行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彼此都配合得很默契。
江淮的别墅已经离开他们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了。
明蓝突然觉察到一件事,忍不住说了出来:“南庆,你在紧张?”
南庆虽然没有停下脚步,却明显慢了一拍,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滑了下来,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低头道:“没想到,你的‘直觉’也很准。”
“你平时不出手汗吧?”
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手部接触的次数却不少,明蓝不难得出结论。
南庆笑得有些害羞,语气却是坦荡的:“我的确有些紧张,你知道,我不常在外面睡。
除了去外地必要的演出,不得已要借宿酒店外,其余时间,我只住自己家。
陌生的环境对失明者而言,是不大方便的。”
“我需要为你做什么呢?”
“我想,已经那么晚了,你只需要带着在自己的卧室走一遍就好了。
客房内有自带的洗手间么?”
“有的。”
她说。
“那就好。”
他说,“不过在回房间之前,我想先去看看江淮。”
“我带你去。”
想起江淮痉挛发作时的样子,明蓝的脸色沉重了些。
阳台上,时薇替江淮掖了掖身上的薄毯。
江淮轻轻咳了几声,脸色由苍白变成虚弱的潮红。
“推我回房,谢谢。”
他抬起右手,虚虚地掩了掩嘴唇。
咳嗽虽然止住了,他声音却还有些喘。
那场车祸不止导致了他的残疾,也将他的整个身体机能败坏得厉害。
只要一个地方不舒服,身体的其他部位立刻就会起连锁反应。
他在阳台上坐了很久,盯着远处那两个小小的人影,由远至近,直到出现在自己的别墅近前。
一种难以解释的情绪操控着他,他没有对此深究,只是眉头渐渐拧成一个小小的“川”
字。
时薇推他来到床头,调控升降机,将他移至床上。
身体平卧在床铺上的那一刻,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整天了,以他的情况,他很少能坚持在轮椅上坐一整天,更别说是连带生意应酬,痉挛和失禁,就是他不堪的身体给予他的抗议信号,不容他逞强反抗。
“他们要上来了。”
他闭着眼睛,阻止正在袭来的眩晕,“对了,待会别责怪明蓝没早点回来,更别提我在阳台上的事。
她把人带回来了就好。”
时薇的语气有些硬:“你自己不珍惜身体,我怪她做什么?不止这次我不会说她半句,就连以前责备她的,我如今想想都很后悔:她是在代你受过罢了。”
江淮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说:“你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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