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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说完话之后,徐州知府立即大掌拍了桌面,沉下了脸。
“本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还来讨公道?”
“正是。
若非胆子不大,此刻也不会敢前来知府大人府上,求一个公道了。”
徐凌针锋相对,反唇相讥道:“昨夜在下的一友人,被令府上的小姐掳掠了去,送到那腌臜的烟花之地,随后又被大人的内亲外甥劫去。
若非凌及时赶到,怕是只是去给她收尸了。
这两人,仗着大人的权势胡作非为,视性命如草芥,心思歹毒。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这两人敢这般无非是背后有大人您撑腰,大人不做主,难道要凌亲自到知府衙门击鼓鸣冤才好吗?”
徐凌顿了顿,又道:“还是大人欲以权势压人,以黑作白。
给令府的内亲外甥讨回一口气?”
徐凌凛冽的目光直视了上去,紧逼着范知府的眼神,笑中带着寒意。
葛嘉看着已经怒了的徐州知府,还有针锋相对,毫不退却的徐凌,让他这个旁观的人,额头都不免冒出汗来。
徐凌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来,双手呈上了给范知府看。
范知府看也不看,扔到了一旁,气氛变得凝滞了起来。
“这是徐凌给大人的一点点建议,大人不妨看上一看?”
范知府俨然已微有愠怒:“徐凌,你好大的胆子。”
砰地一声,茶盏被范大人摔破在地上。
葛嘉的心尖颤了颤,看见知府大人的神色莫测,眼神如炬,看得人不敢直视。
徐凌嘴角反倒还含了一丝笑,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
“大人不看吗?若是大人不看的话,徐凌大可将其递给知州大人。
徐凌听闻知州大人素来治下严厉,刚直不阿,这种冤屈的事情,报给他是最好不过了。”
范知府原根本不会为这样的小毛头置气,压根就没有把徐凌这样小小的一个举子放在眼里。
即便是鱼跃龙门的解元又如何。
打残了他的人,他也能抽筋剥骨让他变成一条虫。
范知府笑了起来,但是脸上却是气极的模样。
“后生可畏,读书人有点不怕死的骨气是件好事,可是也得揣个明白,你到底在跟谁说话。
今日老夫便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明白明白,来人——”
葛嘉这回真是要给徐凌跪下了。
这局势,跟他所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说好的讨债呢?
范府的下人已经把他的双肩给反剪起来,准备掏出绳子来捆了他。
葛嘉挣扎了起来,用一种被骗了的惶恐的眼神看着徐凌,又看看主位上端端正正地坐着的徐州知府。
范知府脸上的怒意还未消去。
葛嘉踢腾着脚,嚎叫了起来:“徐子嘉——”
徐凌出手便将人过肩,反摔在地,几个眨眼之间便把范府的仆人打翻在地。
他将葛嘉扯到了跟前,修长的手指将范知府不屑一顾的白纸夹了起来,扬了扬,脸上带了一丝的戏谑。
“范大人,你确定真的不看一眼吗?”
范知府看着一地的狼藉,从官多年,还从未被人这样如此不客气地冒犯过,登时心里窝起了火,脸色极差。
然而他的目光顺着徐凌手指扬着的东西看过去,整个人都愣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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