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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枭微微仰着头,长腿交叠,搁在前排的椅背上,嘴里叼了根烟。
氤氲的烟雾从他两片锋薄的唇瓣间徐徐溢出,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薄凉的眼睑懒洋洋地半垂着,神色闲散又淡,有几分痞痞的味道。
被男人上车的动静吵到,他似乎有些不悦,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了男人一眼,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赵伟,你皮又痒痒了?”
男人脸上的谄笑瞬间凝固,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煞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鹿枭眉梢轻挑,而后唇角微勾,露出轻蔑的笑意。
须臾,将烟从嘴上拿下来,随手摁灭在男人手背上,又慢又重地碾了碾。
“刺啦!”
密闭的空间顿时生起一股皮肉被烧焦的香臭味,独特而又强烈。
男人不禁闷哼一声,咬牙忍着剧痛,抬手擦了擦一脑门子的冷汗,满脸堆笑,像只咧着嘴的沙皮狗。
“枭哥,您误会了,这小妞长得‘美味可口’,龙哥生日快到了,我是想送给龙哥做‘点心’的。”
鹿枭闻言,冰冷的目光在男人身上停留片刻,转头看向沈兰因。
下巴微微仰起,眼神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眼底似乎带着一丝温柔笑意,然而也就仅是一刹那,便烟消云散。
“那你还挺有心,这份贺礼不错,我替他先收下了。”
声线慵懒,透着些许不经意,但又有着几分隐约的认真。
“滚吧。”
轻飘飘的两个字,赵伟却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打开车门,抱头鼠窜。
车里一时间只剩下鹿枭和沈兰因两个人。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沈兰因的心却一阵打鼓。
鹿枭的声音低沉悦耳,自带一股子玩世不恭的痞劲,很有辨识度。
他刚一开口的时候,沈兰因就听出他就是不久前遇到的那个男人。
犹豫着想要向他求情,可是听男人话里的意思,又像是不会放过她。
怎么办?
沈兰因想得入神,不知不觉间,一股清冽的冷香渐渐笼罩下来,覆在她眼睛上的黑色方巾被人解开了。
修长温热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抚过她泛着粉润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的电流。
沈兰因脸颊一烫,慢吞吞地扭过头,对上他戏谑的桃花眼。
鹿枭目光掠过她绯红的脸颊,眼中戏谑更甚,微一挑眉,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故意拖着腔调。
“小姑娘,我们挺有缘啊,短短的时间内连续撞上两次。”
沈兰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斟词酌句地开口:
“那你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放了我好不好?”
“放了你?”
他低笑一声,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姿态懒散地向后轻靠了下。
“小姑娘,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是你自己没藏好,看来你今天是注定要遭此一劫了。”
那双桃花眼酝酿出令人沉醉的温柔,嗓音却端得散漫不羁。
希望破灭,沈兰因眉头紧锁,满心沮丧。
本来以为这个长得惊为天人,又善意提醒过她的男人能放过她。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和刚刚那个叫赵伟的没什么两样。
都是见色起意,强取豪夺的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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