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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西汉第7位皇帝汉武帝刘彻（第1页）

甘泉宫阙的暮色里，我赤足踩过三十六郡疆域图，狼居胥山的朱砂标记蹭花了脚踝。

铜雀灯台爆出火星，惊醒了沉睡在犀甲上的寒鸦）

出生之迷

"

朕出生那夜，未央宫的铜鹤衔来血玉。

"

我摩挲着腰间残缺的螭龙佩，那是母亲王娡临终塞进襁褓的遗物，"

太史令说彗星袭月，所以父皇赐名彘——野猪獠牙能破开混沌。

"

（突然攥紧案头竹简，指甲在"

景帝中子"

四字上划出裂痕）七岁封太子的诏书至今留着父亲咳出的血渍，像极了南越王进贡的珊瑚珠。

少年困局

（抓起案头黄老帛书掷向火盆，窜起的火舌映出十六岁时的眉眼）

建元元年春，窦太皇太后将我的《举贤良诏》扔进兽炭炉。

我跪在长信殿冰凉的青砖上，看着竹简在炭火中蜷曲成蛇形——就像后来被腰斩的淮南王刘安。

（手指无意识抠挖玉圭上的蟠螭纹）直到元光五年，董仲舒在漏夜呈上《天人三策》，他发间的邯郸柳絮粘在竹简上，倒比太学里那些老朽的谏言鲜活百倍。

削藩铁腕

（忽然暴起扯落十二旒冕冠，玉珠滚过绘着诸侯封地的羊皮图）

"

推恩令？不过是用金丝银线编织的温柔枷锁！

"

我踹翻堆积如山的王侯金印，中山王的龟钮印滚到卫青献的漠北舆图旁，"

当年吴楚七国之乱，梁孝王宫烧了三天三夜——"

（赤足踩碎淮南国标记，碎屑刺进脚掌）鲜血染红泗水郡时，我才明白先帝为何要削藩。

盐铁风云

（抓起五铢钱按在桑弘羊的《平准书》上，铜绿在绢帛洇出青痕）

元狩四年的雪特别冷，朕与东郭咸阳在未央宫地窖熔炼私铸钱。

当铜汁浇进官制钱范时，少府钟官忽然说："

陛下，这像不像当年骊山铸俑？"

（指尖烫出水泡）后来长安市集飘满收缴的六国刀币，我命人铸成十二金人立在章台街——最矮的那个，用的是齐王刘闳的鱼肠剑。

征伐四方

朕警告你们，此次朕之所以全线出击，打的就是声势之仗，朕不在乎一军一卒的得失，我汉室70年来，对匈奴屡战屡败，以致士气蹉跎，国威沦丧。

这种局面，从今以后，必须彻底扭转，朕此战，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跟匈奴人从此以后攻守易行了，寇可往，我亦可往。

（突然推开雕窗，朔风卷着漠北沙砾扑向南海珠崖郡标记）

元朔六年春，卫青带回的匈奴祭天金人还在滴血。

我扯下玄色大氅裹住他冻裂的手，却瞥见他甲缝里夹着阵亡将士的趾骨。

（颤抖着摘下冠冕上的和田玉）霍去病在狼居胥山立碑那日，长安槐树突然集体开花——后来才知是告缗令下，商贾们的血染红了护城河。

暮年血殇

（从袖中抖出太子断剑，剑穗龟甲绳已被摩挲得发亮）

征和二年秋雨夜，江充捧着桐木偶闯进来时，我竟在他眉梢看到韩嫣的影子。

（突然用剑尖挑破掌心）当太子的血溅在思子宫阶前，那些巫蛊人偶的眼睛突然活了——全是朕这些年杀过的面孔！

（抓起轮台诏捂住胸口）这罪己诏的竹刺扎进心窝，倒比不得当年张汤的绣衣直指捅得深。

终章

（踉跄着撞翻铜漏，水银漫过西域都护府的朱砂界）

"

扶苏啊，你说长城是秦朝的墓碑..."

我扯碎绘着十三州刺史的绢帛，"

可朕的未央宫，何尝不是用《沉命法》的亡魂砌成..."

（佝偻着捡起七岁时的木雕战车）甘泉宫的地龙突然爆响，惊醒了沉睡在陶俑里的万千阴兵。

他们铠甲上的露珠，原是朕六十年来错洒的泪。

（最后一片残阳没入祁连山轮廓时，玉门关外的风沙卷走了案头所有奏章。

当铜雀灯台最后一滴烛泪凝固，我忽然听见元狩四年的自己，在未央宫阶前大笑："

寇可为，我复亦为！

"

）

（第六章在故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