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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辅国公屯齐喀,固山额真何洛会至盛京,迎接顺治皇帝的大驾至京师。
当然同时也派出不少兵马,征集大量的骡马车陵,将八旗将士们的家小分批从盛京到赫图阿拉等地迁到大明境内。
多尔衮到七月才真正下定决心,决心先分房,后圈地,搬取家小,以定八旗将士军心。
此前的五次劫掠都没定下立足大明境内的决心,多尔衮此前也是多有犹豫,五月时多尔衮就率大军进了大明京师,但既没有议定迁都,更没有派人迎顺治帝和八旗将士家小。
也没有修乾清宫的打算,还处于犹豫之中。
主要还是北方残破,多尔衮考虑到清军要同时面对顺军和明军两处大敌,还要深入西北江南,这些地方清军都不熟悉,清军的家底太薄,真正的家底就是八旗六万丁口,其中两到三万人的真正战兵。
只要一场大战惨败,两三万人的旗丁损失了,八旗不光要惨败回关外,连老家也未必保的住。
但皇太极到多尔衮为此布局多年,至此局面,也是有进无退了。
辅国公屯齐喀和何洛会身负重任,出城之时,诸多王公亲贵都去送行。
多铎身为豫亲王,向来没甚架子,却是也参与到送行队伍当中。
主要还是当面嘱托两个主事的,到了盛京要先替自家多备车马,豫亲王的一些心爱之物,都要完好无损的带到京师来。
这时八旗王公权位之重可不是康乾之后的王公可比,豫王当面嘱托,何洛会二人自是恭谨答应下来,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多铎办妥此事,兴高采烈的回到多尔衮的摄政王府居所,在侧门拴马石拴了马后,这个穿着天青色四团龙褂,头顶东珠,胸前挂朝珠的亲王,便是一摆数摆的走到上房外求见。
摄政王府人马川流不息,求见的人极多。
除了戴笠帽,结红缨,留着金钱鼠尾的八旗中人,也是有不少明朝降官求见。
清军占据京师后,文官虽对新顺失望,但真心愿投蛮夷的也是不多,这一个月时间最少有过百官员选择南逃。
多尔衮此时气度也是极大,南逃之官不管不问,由其自便。
此时谁也想不到,几个月后,摄政王会下令军民剃发,更衣冠,更开始圈地,设逃人法等追逃大明官民百姓的恶法。
看着那些戴乌纱帽,圆领袍服,胸前绣补,宽袍大袖,柔懦似妇人的明朝文官们,多铎脸上显露厌恶之色。
他可不学多尔衮,对这些明官明明瞧不起,却是不得不用,表面上依重,其实内心感觉这些人连自家的包衣旗奴都远远不如。
“见过摄政王。”
满清立国十几年,后金立国几十年,规矩体统已经固定下来,甚至到了此时,奴役驭下之道要比大明成熟的多,老练的多,也狠辣的多。
就象皇太极为了得莽古尔泰的正蓝旗,前后杀几个亲兄弟和侄儿,逼死姐妹,杀掉正蓝旗千余人,宁愿令正蓝旗变弱,也是要叫豪格彻底将这一旗掌握到手。
这种老练毒辣的手段,当然也是被他们照搬到关内,用在大明身上。
不管这些蛮夷贵人如何对敌人下手狠辣,不留丝毫后患,最少在表面的礼节上,他们也是相当的纯熟老练了。
多铎进屋后,放下马蹄袖,先跪下叩头,然后站起身来,多尔衮迎过来,双方用肩膀互相碰了碰,然后搂了一搂,这便是亲贵之间的抱见之礼。
身为摄政王亲弟和一旗之主,多铎是有这尊荣体面。
“九哥,”
多铎笑嘻嘻的道:“那些汉狗官儿看着就生厌,何时叫他们更换衣冠啊?”
多尔衮闻言一笑,说道:“我刚批复了一个折子,因军事方殷,各官照旧例着衣冠,不得妄自更易,更不准擅自剃发!”
“同时。”
多尔衮自信言道:“我派信使南下,喻令那史可法劝他国主削去帝号,以建藩属。
他们若肯降,我便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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