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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清起初也有微微的诧异,但也是转瞬即逝的事情,他比王盏月更先回过神来,也淡定许多。
王盏月总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欲行大礼,被苏若清又一句话止住:“虚礼能免则免吧,一会儿画舫再晃动,可能你就真的会摔着了。”
王盏月又心怀忐忑地坐下,道:“谢……谢过公子。”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画箱,迟疑了一番,觉得船舱里久久的沉默又着实令人不安,遂又踟蹰道,“先前贤王妃说,要我来为公子作画……不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苏若清手支着侧颐,看着窗外的湖光景色,淡淡道:“她乱说的。”
“哦”
,王盏月应着,自己都没察觉那语气中带着一股失落感,“那就是不需要了。”
苏若清回过头来看她一眼,道:“不过就是给你画画也无妨。”
王盏月抬起头来,一句话不说,但看得出是有些惊喜的,立刻去翻开自己的画箱,铺开了一张崭新的画纸准备要开工了。
苏若清见她将一幅卷轴放在边上,便伸手去汲来并打开来看,愣了愣,是一幅没有完成的东湖之景,技艺了得。
王盏月一边忙活着调墨一边说道:“那是放在在湖边随手画的,让公子见笑了。”
“你经常在这一带帮人画画?”
“谈不上经常”
,王盏月看了他一眼,便开始落笔,“只是有客人要买画像的时候才会外出帮人画。”
苏若清又看了看她落笔的笔触,半晌道:“你便是那字画店里的掌柜?”
王盏月抬起头来,越发有些惊讶,张了张口道:“公子何时去过小店?”
叶宋在东湖的湖边,爬上一棵枝叶繁茂的书,身体靠在那树杈上,折了一片肥硕的叶子盖在了脸上,双手枕着后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觉。
偶有斜风,把她垂落下来的衣角吹得轻轻飘拂。
树下时常有人走过,或谈笑风生或悄声细语,都没有发现树上有个人。
许是叶宋挑的这个地方太过隐秘,导致一些男男女女都喜欢往这树下钻,叶宋睡着了时能被一些腻人的话语给扰醒了来。
更有甚者,直接在树下卿卿我我,有男子将女子压在叶宋所在的那根树干上行轻浮之举,动作闹得过大,险些把树上睡觉的叶宋给摇了下来。
彼时叶宋探下半个头,女子哼哼唧唧享受之际美眸半睁半闭晃晃失神,忽见叶宋探下来的头,吓个半死,尖叫一声赶紧拉好衣衫,男子也有所察觉,连忙整顿自己仪容,拉着女子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等到叶宋睡醒了来,不知道已经什么时辰了,好像这边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
她跳下树,走回到下船时的白堤,手搭在眉骨上仰头看了一下日头,似乎已经过了正午了,难怪湖上和岸上的人都散了,只余三三两两的画舫还在湖中飘,也都是往岸边靠。
叶宋扭头就往回走,苏若清和王盏月的画舫是哪只她都记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湖上,只不过那些都用不着她来操心,反正她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
她现在就应该回去铺子里看看,苏静那家伙是不是还在守着铺子。
叶宋睡饱了一个觉起来,心情也跟着开朗了些,她想着只要苏静肯给她一个好好的解释,她这次便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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