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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都来了,岂可就这样认输了?
杜若悄悄动了动左手手指,指尖细细摩挲了几下,暗暗找了找捻针的感觉。
灵枢院的金漆大门明亮地敞开着,陈水苏带着同窗们端然立在院中,看见杜若走进大门,便冲着杜若笑了笑。
杜若微微点头,径直走向了卓立在一众学生前的两位夫子,恭敬地对着他们一拜,将那张青色小笺呈了上去。
“你这丫头,还真是单薄。”
当先说话的中年汉子叫沈蒙,是灵枢院专教正骨科的夫子,“今日这第二试,你跟我来。”
“是。”
杜若跟着沈蒙走到学生后面。
沈蒙指了指木架上的一些木条,道:“瞧你年岁不大,身子又单薄,你便给我绑一个夹断肢用的夹板便好。”
杜若点点头,走到了木条边,走了一圈,却皱眉对着沈蒙道:“夫子,这些木条都不能用作夹板。”
沈蒙眸光一闪,正色道:“为何?”
杜若指着这些木条道:“这些木质偏软,若是用做夹板,只会让病家骨头长歪,落下终身残疾。”
“你可想明白了,若是你绑不出夹板,这第二试,可算你过不了。”
沈蒙又提醒了一句。
杜若点点头,正色道:“这些木条我不用,但是夹板我是可以绑出来的。”
说着,杜若看向了灵枢院外,“请夫子容我片刻。”
“嗯。”
就在杜若跑出灵枢院大门的同时,前院小阁之上,商青黛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起身走到了窗畔,静静看着那小丫头急匆匆的背影,不禁浅笑道:“这小丫头倒是机灵……当真有趣……”
杜若不多时就抱着一些小木枝跑了进来,只见她蹲在了地上,用纱布将这些小木枝扎成了木排状,又细心地用柴刀将参差不同的地方削平,甫才起身对着沈蒙道,“夫子,我完成了。”
沈蒙接过小木枝,仔细看了看,觉得这夹板甚是轻巧,他下意识地折了折夹板,却发现这些小木枝绑成了排,竟根本折不断,心头暗暗一赞,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嗯,差强人意,算你过了。”
“谢谢夫子。”
杜若又对着沈蒙一拜。
“小丫头,你来这边。”
另一名叫徐武的汉子,专教小方脉科(也就是古代儿科),他引着杜若走到了小院一角,指了指一个婴儿大小的蜡封铜人,正色道:“这是个腹泻多日的小儿,现在这里不给你艾草,也没有汤药,只有一根金针,你如何给小儿缓解病情?”
说完,徐武从自己的针囊中取出一根银针,递给了杜若。
杜若用右手接过银针,虽然是拿着银针,却感觉不到任何触感,她暗暗觉得有些慌乱。
缓解腹痛,可刺神阙,可是,这是小儿,入针深浅都有讲究,如今右手如此麻木,只怕掌握不了分寸。
杜若将银针换到了左手来,她细细捻着银针,找了找感觉,右掌来到了那铜人脑后,轻轻摩挲着,口中却像模像样地念道:“不怕不怕,一会儿就不疼了。”
徐武心头暗暗赞了一句,这小丫头的细心,细细看着杜若左手执针,对着神阙穴刺了下去。
那铜人内灌了墨汁,若是刺得太深,墨汁沁了出来,这一试就算是失败了,可若是刺得太浅,银针根本立不住,会从铜人上脱落,这也算失败。
杜若额上细细地冒了一层细汗,她落针完后,手指从银针上移开,瞧见银针并未脱落,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很好!”
徐武不禁一赞,“你这学生,我喜欢!”
“唉唉,这小丫头我也喜欢,你可别抢我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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