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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郭哥——”
也不知王娅是冻的,还是吓得,说话都带着颤音,哆哆嗦嗦的躲在我怀里,两手抓我抓得很紧。
我把扫帚扔在地下,搂着她的腰,轻轻拍了两下,纳闷问道,“咋了二丫?一大早你就一惊一乍,见鬼了还是咋滴?”
我就是这么顺嘴一说,没想到听到我的话,王娅更害怕了,身子绷的很紧,上下两排牙齿咯咯作响,小脸也吓得煞白。
王娅扭动一点身子,弯着手臂,手指朝着她家屋里轻轻点了点,眼睛里的情绪更加惊恐。
我注意到王娅还光着脚丫子,估摸着她在屋里是遇到啥吓人的事儿了,这才这么匆忙,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我扶着王娅进到俺家屋里,安慰了她两句,然后让她上炕裹着棉被,跟还赖在炕上没睡醒的郭玲挤在一起,而后我就进了王寡妇的屋子,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要是换做平时,王娅这么衣衫凌乱的扑到我怀里,我非得吃点豆腐不可,可今儿个,我是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从打给王寡妇下葬到现在,我直觉里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这已经不是当个阴阳先生这么简单了,一个弄不好,就要丢了小命。
推开王寡妇家的里屋门,我还没来得及在周围扫视一圈,立马就被墙上贴着的王寡妇遗像给惊呆了。
遗像上,王寡妇面目全非,从眼窝子、鼻孔、耳朵里流淌出很多血来,顺着脸颊一直流淌到遗像框上。
在王寡妇的脑门上,还多出了一个小手指粗细的黑洞。
怎么会这样?这不过是王寡妇的遗像而已,竟然会出现这样恐怖的异变,那王寡妇她……
我不敢再往下想象了。
我压抑着怦怦的心跳,大着胆子凑到跟前,就发现她额头上的小窟窿,只是出现在遗像里,并不是镜框玻璃破损了。
今天晚上就是王寡妇的头七夜,而现在,她的遗像竟然莫名其妙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我看不透这里面的门道,不过起码能分辨的出来,这不是啥好兆头!
我在屋里头又扫视了一圈,炕上整齐叠放着王娅的胸罩和衣衫,被子有些凌乱,应该是王娅掀开被子后,发现遗像异常,还来不及整理被子,就慌不择路的跑出去了。
我把王寡妇的遗像摘了下来,藏在炕柜里,免得王娅看到再受到惊吓,又顺手把王娅的胸罩和衣服拿在手里,等会儿这丫头还得穿上。
在做这些事情时,我的手也抖颤的厉害,生怕王寡妇的遗像再砰的一下子,在我手里爆炸啥的,又或者,王寡妇会直接在遗像框里开口说话,要是那样的话,估摸着我非得被当场吓晕不可。
好在,我这些胡思乱想的可怕情形都没有发生。
回到自家屋里,郭玲还睡得贼香,哈喇子淌了一嘴巴子;王娅则是蒙头躲在被子里,从外面能看到,她身子还在颤个不停。
“二丫,你先把衣服穿好,等会儿我再问你。”
我把她的衣服扔在炕上,转身去了外屋;过了五六分钟,估摸着王娅怎么都把衣服穿好了,这才重新回到里屋。
这时王娅已经坐了起来,被子披在她肩膀上,两条腿蜷缩着,紧紧贴着她胸口。
看到我进来,王娅脸上不由得一红,兴许是想到我拿过她胸罩的事儿,然后就抱着她的小腿,埋着头愣神。
“你娘的遗像有些不对劲儿……除了这个,你还发现啥没?”
我一边给郭玲擦嘴巴子,一边问道。
王娅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也心明镜似的知道,王娅知道的不比我多,只是这样问过后,我会心安一些。
我估摸着这丫头被吓得够呛,也就不再忙着追问,先让她在屋里冷静一会儿,我则是去了外面,忙活屋里屋外的零碎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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