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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
丹葵挑眉看向昭昭:“这么有缘?”
昭昭的目光落在她耳后的小痣,慢悠悠道:“你有个近侍,你管他叫蒲蒲。”
丹葵抿了口茶,劣质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她笑得散漫:“我像是雇得起跟班的人?”
确实不像。
她身上穿的是粗麻衣,又破又有灰。
皮肤并不白皙,带着些风霜的痕迹。
就连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也与昭昭隔墙听过的不太一样。
正想着,堂外响起小多的声音:“小姐,照他们那喝粥的速度,要不了半月就能把库里的烂谷子清了!”
他兴冲冲地走进来,在看到丹葵那一刻猛地愣住。
昭昭问:“发什么呆?”
“……这姑娘有些眼熟。”
那日的丹葵虽披着大大的斗篷,但身量是遮不住的。
小多谨慎地打量着丹葵,昭昭却用手挡住他的眼:“见到个漂亮姑娘就说眼熟?好没礼貌。
出去沏壶好的茶来,这壶陈得发苦。”
待他走后,昭昭重新坐下:“我这儿刚起步,还没开始经营。
你若领着人来我这儿干活,怕是有的闲了。”
“有吃有住就行。”
丹葵笑,“怎么不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问了?”
昭昭转着茶盖,淡淡道:“我不都说了吗,能给我带来好处的就是朋友。
我何必去纠结你是胡人还是汉人?”
丹葵喜欢昭昭这股没心没肺的的劲儿,戏谑道:“你不怕我另有所图?也不怕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千夫所指的汉奸?”
她想逗昭昭,昭昭却笑着说:“汉奸总得是个人吧。
我出身贱籍……按大周律,讼则必败,刑则必死,不可与常人相提并论,乃通人言之牲畜。
怎么着?难道还指望我有多忠君爱国吗。”
难堪的话被她轻而易举地说出来。
丹葵愣了一瞬,昭昭就不怕她把这些话告诉外面的伙计?
“他们不会信你。”
昭昭也学着丹葵方才的样子撇茶沫,“我懒得管你有什么目的——但你肯花心思接近我,定然是我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
她起身,抬手扫过仓区东边的一排矮房:“那边儿是空屋子,让你手下人收拾干净了再住进去。
我不会饿着他们,希望他们也别闹腾。”
又指了指西边一间小院:“你手下人凶得像鬼,我害怕哪天晚上睡得正香,就被捅了个透心凉,怎么办?”
丹葵明知故问道:“难不成是要我和你睡一起?”
“你说呢。”
昭昭看见她未戴钗饰的发髻有些散了,拔下头上的银钗,一边理着丹葵的散发,一边笑道:“既是各取所需,自然得好好相处。”
——
第二日,艳阳高照。
那个昨天被乞丐们按进锅里的男人站在集市口的高台上,哀声哭道:“咱清分坝民风淳朴,谁晓得竟出了个土匪窝!”
台下的乡亲们且惊且惧:“真的假的?土匪窝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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