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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有几个儒生猛然想起,这个褚牧野,好像的确是每天抱着徐广陵的望潮集日夜欣赏来着!
眼看徐广陵名字被突然提及、叶许两位公子隐有爆发之意,胡岩连忙厉声道:
“哪里来的混账!
抄袭诗词、扰乱诗社,还不快给我”
褚牧野冷笑道:“不必你这个老虫子说,我褚牧野自己走!”
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铁竹翁胡岩,就这么看着褚牧野大摇大摆地走出大堂,临走还抬起脚踹翻了一张红木桌。
满座寂然,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
只有坐在首席的叶参,低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即便重新抬头,露出标志性的温煦笑容:
“无妨,无妨,大家还请继续!”
被褚牧野意外打断的作诗环节,这才得以继续进行;只不过,被徐广陵那一首浪淘沙压在头顶,到底还有多少人敢拿出自己的拙劣作品,恐怕就值得商榷了。
最后,被儒生们递到胡岩手中的,只有寥寥十几首诗词罢了。
“一夜东风春日雨,飞花散尽金陵路”
“二月东风起,天涯望归人”
“东风吹柳絮,何日到长安”
“拨弦弹指问东风,夜雨初晴”
虽然其中也有不少佳作,但绝大多数,不仅比不上徐广陵多年前就写成的浪淘沙,就连比起许荣华的步蟾宫,意境文采也大有不如。
看来,这一届华林诗社,似乎注定是一届败笔了
最后,一炷香时间耗尽,再没有人提交作品。
胡岩尴尬地看看身边沉默不语的叶参、和仍在为褚牧野砸场子而咬牙切齿的许荣华,清清嗓子道:
“金陵才子,各得佳句;垂垂老朽,惭愧非常接下来,还请叶公子一展风流”
叶参无言地站起身来,平淡环视全场,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念出一首菩萨蛮:
薄寒笼醉态,依旧铅华在。
握手送人归,半拖金缕衣。
小庭花落无人扫,疏香满地东风老。
春晚信沉沉,天涯何处寻。
顿时,满座尽是鼓掌叫好之声——这首菩萨蛮固然是佳作,但其实也没好到如此让人心悦诚服的地步,在座的儒生们,更多只是看叶公子似乎兴致不高,不敢拂了叶家面子罢了。
首席众人也是急切地鼓掌称善,其中声音最大的正是铁竹翁胡岩。
胡老先生向缓缓落座的叶参殷切地点点头,假模假式地跟大儒们商议几句,起身道:
“各位,经过商议,太平十四年华林诗社,已经评选出今晚所有诗词的名次排位!
今年,以东风为题,排在第一的,是”
突然间,一个叶家侍女闯进了大堂,一张潮红俏脸上既惶恐又兴奋。
叶参皱了皱眉,正要呵斥,却听得那侍女尖声叫道:
“少、少爷,有、有人坐个小船来了,说也要参加诗社!”
有人来了?叶参和许荣华对视一眼,冷冷道:
“诗社已到尾声,迟到者怎敢加入?把他赶走便是!”
可听到主人吩咐的侍女,低头嗫嚅,却也没挪动脚步。
良久,她才像是下了天大决心一般,抬头委屈叫道:
“可是少爷,他说他叫徐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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