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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喜瞧见君亦儒的身子明显的一震,良久也没有抬起头来,从喜忍不住微微一笑,想不到这狐狸一般的君大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复又重复了一遍,“君大人?接旨吧。”
君亦儒这才抬起头,举起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从喜手中的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一屋子人才站了起来。
君夫人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上前两步拉过从喜,从发上取下一个发簪,塞给从喜,“从喜公公,妾身身上也没有准备银两,这个簪子倒还值些钱,给公公换点儿酒喝。”
见从喜故作为难的搪塞了一番,复又接下了,君夫人这才道,“妾身知道妾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该说些什么,可是,我家清洛这些年在外野惯了,宫中规矩多,还请公公提点提点,宫中的东西宫中的饭菜也不知道他习惯不。”
“夫人放心,有咱家在,定是委屈不了你家公子的。”
从喜暗自掂了掂袖中的簪子,笑着道。
君夫人眼睛更红了,“这些妾身都知道,可是妾身是他的娘亲,自己的孩子,总是会心疼的……”
说着似是猛地想起什么,便道,“公公,妾身有一事,还望公公通融通融,我家那孩儿自幼娇身冠养的,不知道妾身可不可以叫两个丫鬟让她们入宫去服侍清洛,妾身也要放心些……”
说着便再也按捺不住,四处看了看,拉过正巧站在屋中的两个丫鬟,对着从喜道,“妾身本想找两个清洛使唤惯了的丫鬟,可是怕从喜公公等急了,便随意一些吧,幸好清洛屋中的听荷恰好也在,也比没有强,还请公公千万要答应妾身的请求。”
说着又将发上的发饰一股脑儿全都拔了下来往从喜怀中递过去,“这些都给公公买酒喝。”
从喜有些为难,那边的君亦儒却是再也没法子装作没瞧见,便拉了拉君夫人的手,怒斥道,“妇道人家,目光短浅。”
君夫人本来心中便因为君清洛被召进宫有些不快,被这样一说,更是不高兴了,将手中的香帕扔到君亦儒身上,拔高了声音道:“那可是我的儿子,你不心疼,我可心疼着呢。”
君亦儒也来了劲儿,将手帕往地上一扔,哼了哼,冷着脸不冷不热的道,“那也是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你的儿子你还那样对他,上次你说他有辱门楣将他赶出了家,去年儿子回来给我过寿,你却又将他赶走了,你还当他是你的儿子吗?”
君夫人心一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扭着头在那边默默的流泪。
从喜瞧君家夫妇这般样子,有些尴尬,便咳了咳,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这边,他这才笑着对君亦儒道,“大人和夫人息怒,呵呵,家和万事兴嘛,可不要没了和气,这两个丫鬟咱家便将他们带进宫,不过,能不能够侍候君公子,恐怕还要经过皇上那关,咱家宫中还有些事儿要处理,这边走了。”
说着便对着那两个丫鬟招了招手,又朝着君亦儒拱了拱手,这才离开了君家大厅。
待从喜没了影儿之后,君夫人才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朝着君亦儒眉开眼笑地道,“我方才演的好吧,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我真该去当戏子的。”
那得意的样子惹得君家父子哭笑不得,君清睿道,“娘,您还是得了吧。
我瞧着爹爹都比你演的真实,你太夸张了啦。”
君夫人冷冷的哼了哼,“他那是真情流露,说不定他老早就对我很不满了呢,只不过没找到机会。”
顿了顿,又转了话头儿,“你们瞧见慕寒穿女装的样子没?天啊,吓了我一跳,怎么会有穿女装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若他真是女人就好了……”
这回却是惹得一屋子人都沉默了,良久,君亦儒才道,“但愿,他能到清洛身边吧,不然一切可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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