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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血还是酒?”
阡陌见我们喝的兴起,也接过破碗灌了一口,那臭乎乎的液体刚入喉咙,就见她脸色一变化狂吐了起来。
“标准的说这是血酒,蛾人的血掺和着陶爷自己酿的酒,这肉也是蛾人身上割下来的,据说可以壮阳补肾的。”
阡陌蹲在一边用手指清理着嗓子眼,大嘴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解释着,导致阡陌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就像活吞了几只蟑螂,恨不得把胃都揪出来清洗一遍。
不远处有只墨绿色瓷坛子,坛子上面油腻腻的,用指甲一刮就能刮下一层油土来,刮开厚厚的油土层后能看到坛肚子上的一些图案,现在没心情理会那些,我也就瞟了一眼,然后晃了晃坛子,发现里面还有大半坛子液体。
确实是血酒,这些液体像血一样的鲜红,尽管闻着酒精味十足,但也压不住那股子浓烈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两者掺和在一些能产生化学反应,总之两种味道混掺和在一起特别的刺激人的泪腺,只要闻上一口,让人眼圈就红了。
不过,这血酒貌似也能刺激人的脑袋,我刚才也就喝了几口,现在就感觉头脑马上清明了起来,身体也开始发热了,能觉察到皮肤都是滚烫的,刚开始还以为是感冒了,但一想又不是那回事,人在感冒的时候全身都提不起一点劲来,而我有种想揍人的冲动,感觉全身的血都要开锅了。
就在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这时候大嘴托起酒坛几下就把碗满上了,然后斜眼瞅着众人说道:“壮士们,眼前是什么形势大家也都知道,多余的话哥就不说了,咱就希望活下来的人都能顺利走出去,哪怕爬出去也行,不过话说回来,万一谁走不出去死在这里或者怎么的,那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遗憾,这趟差出的值了,黄泉路上不分老小,就拿我于光荣来说,此生能来这里免费旅游一圈,人生再无憾事。”
“大嘴是不是喝多了,尽他娘说些丧气的话。”
小野也喝的有点微醉,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搂住大嘴的肩头说道:“包括阡陌在内,咱们哥几个那可是再鬼门关不止扑腾了五六个来回了,人家大门紧闭不让进,咱还怕他个鸟,就凭这点,既然咱们能进来就能出去,所以从现在开始大伙什么都别去想,什么女人呀,床呀,人工呼吸呀,一切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一会都听陶爷的安顿就是。”
忽然感觉后脖颈被人盯的发凉,我便扭过头一看,正好和阡陌的目光对到一起了,发现阡陌的脸色有点红的不正常,尤其是耳垂都快渗出血了,心道这肯定是被小野刚才那番话引诱的,便不敢再和阡陌对视了,马上转过了头。
虽然小野的话听起来有些让人耳根发烫,但说的在理,正所谓话粗理不粗,反正也就是个反正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本来我还有很多事憋在心里挺难活,现在豁然就通窍了,那些琐碎事也懒得去想了,反正他们说答案就在陶立夫身上,那就先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血酒喝了不少,蛾人的肉也吃了不少,一开始嚼着那拉丝的肉干该感觉嘴里毛冉冉的,像吃老鼠肉似得反胃,后来也就习惯了,这时候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没那么多讲究的,当年在部队沙漠深处,密林里面拉练的时候比这难吃的东西也吃过,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人没那么娇贵,重在心里想的开。
不大的功夫酒坛见底,几个人都显出了一点醉意,阡陌抱着酒坛一会哭一会笑,白皙的脸色被泪痕冲的一道接着一道,众人说话时舌头都大了,一时间的痛快心声全部掏了出来,这段时间把这些年轻人压抑的都够呛,借着一股子酒劲,登时就像山洪倾泻一样像拦都拦不住,声音自然也就不再收敛了,俨然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整个石室里面嗡嗡的全是我们的鬼哭狼嚎声。
可能是我们的声音大了后干扰到了陶立夫,就听他忽然轻咳了几下,大伙这才意识到了不妥,赶紧闭上嘴往陶立夫打坐的方向看去。
此时老家伙半死不活坐在哪里一动不动,俨然一得道之人,身体之外被半透明的乳白色光晕轮罩,那层光晕肉眼可见在绕着陶立夫流动,就像炎热的夏季里,地平线上的空气被太阳炙烤的对流一样,我们几人看的云里雾里的。
大嘴最先忍不住小声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人老成精,狐老成仙,就陶爷这身内功绝对是早已失传的上乘内家功法,当年我哪位师父要是有陶爷一半的本领,老子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怂样。”
大嘴打了几个酒嗝之后,接着说道:“等这件事了后,你们几人爱去那去哪,我是铁定追随他老人家了,从此之后世界上再没有于光荣这个人,只有于道长了。”
我也接着大嘴的话说道:“照你这么一说,老子也有点动了凡心了,也算我一个。”
“就你?”
大嘴一把把我推的坐在了地上,都不带正眼瞧我“你不行,六根未尽,也不是童子之身了,那凉快就去哪带着吧,别忘了阮波涛死前可是把她侄女托付给你了,你瞧那娘们胸大屁股圆的,到时候你小子那还有时间寻思这个。”
我对大嘴说道:“此话差异,人家只是托付我照顾,又不是把人交给我,你小子别他娘喝上二两猫尿满嘴喷粪,注意场合。”
这也人真是喝多了,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不可开交,而且话题也越来越浑了,导致阡陌想拦谁都拦不住,后来还是小野话了个话题说道:“我记得很小的时候,爷爷曾说起过一件事,他的爷爷最崇尚中国的内家功夫,他老人家常年寻访于中国的各处深山老林名寺道观,为的就是把这些你们中国人不太重视的东西弄回日本,最后他老人家通过一个军阀朋友的关系联系到了一位隐士高人,据说那位高人常年隐居在长白山的雪洞里,以积雪和枯草为食,练就了一副精钢铁骨般的身板,可惜的是哪位高人在得知我爷爷的爷爷真是身份后,二话没说直接把他之前的毕生所学全封了,老爷子回到日本后没出三年,身体从内而外的溃烂,不久便含恨离世了。”
我心道这就对了,中国的东西你们小鬼子还偷走的少吗,白银成山,黄金无数,如果再把我们的国学国粹都搬去你们那弹丸小国,那还了得,就在我为哪位高人的做法称道之时,只听陶立夫长叹一声,双手在肚脐前作了个结印的手势后,把一身起全散去了,老家伙的气色好像比之前好了不少,脸上有了红晕了。
“小友醒了?”
陶立夫看着我说道。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明明我早就醒了,还问这种多余的话,本来我想硬硬的顶他一句,可话到嘴边马上换了副口气说道:“算是醒了吧,你老有什么话要安顿,不是说祭祀马上要开始了,我看您老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莫非心中有数?”
“无数!”
陶立夫说这原地站了起来,背朝着手把耳朵转向那处洞*眼处听了几秒后,缓缓说道:“快了,该来的躲不过,老夫等这天好久了。”
我有点好奇老家伙刚才听到了什么动静,便想过去看一眼,刚一迈腿就被陶立夫拦了下来,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被他这一拦我当时就有点恼火,便想着把陶立夫那细胳膊推开,甚至我还把关节技也用上了,使劲一个推拉后陶立夫的胳膊像被焊在空气中了纹丝不动,反倒是我被自己的力气反弹了一下,登时就感觉要往后倒,要不是后腰被人抱了一下,这下可臭大了。
就听大嘴和小野二人在我身后叽叽嘎嘎笑成一片了,只有阡陌一人在松开我的后腰时,顺带还拧了我一把,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看来小友还是没醒。”
陶立夫突然说道,一道白影已经转到了我身后,听这语气我马上就知道不妙了,所以赶紧说道:“老爷子我醒了,您别再用强了,强扭的瓜它不甜,咱们有事说事,您别动手动脚的好吗?”
“醒了就好,我可问你,你刚才可否梦到一个女人?”
陶立夫站在我身后说道。
陶立夫这么一说我马上想起来了,印象中确实有个高个子女人一直跟在阡陌身边的,只是我不知道老家伙提这个女人的事干什么,我的梦他又是怎么洞悉见的,便没敢隐瞒说道:“确实如此,您不会告诉我她和古弈有关系吧。”
在我交代完之后,陶立夫一直没有吭声,就那么站在我身后,其他人也不吭声,倒搞的我有点心痒难耐的,刚想提醒陶立夫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听到压着声音说道:“那小友可能想起那个女人身上纹绣了什么图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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