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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这里住得不习惯?还是我们哪儿做得不好,叫你不舒服了?为什么要搬走呢?”
“叔,这里挺好,您和肖公安都对我很好,把我当自家人照看。
只是,我毕竟不姓肖,在肖家白吃白住也不是个事儿……”
“哪里白吃白住了!”
肖安邦佯作生气地搁下茶杯,“自从你来我家,家里的卫生都叫你承包了,我和城城的衣服是你洗的,饭也是你做的。
你来了,我和城城每天吃得好睡得香,外面那些老家伙都羡慕死我了。”
“叔,我这都是应当的。”
苏漪的三观不说多正,尊老爱幼这种传统美德她还是有的,“其实我也不想搬走。
只是您和肖公安不收我房租和生活费,我住得不安心。”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拿我们当自家人,就想着给钱是吧?”
肖安邦这会儿是真有些火大,小苏这孩子太客气,脾气又执拗,看来不依着她是留不住她,“那成,你每月给我五块钱,房租和生活费都包在这里面。
这下好了吧?”
“五块钱太少了,我给您十块吧。”
苏漪在肖家吃住了十多天,陪着肖安邦去副食品店和粮站买过几次东西,粮油米面的物价基本清楚了。
就是十块钱一个月,也是她占了肖家便宜。
主要是肖家这样的地段和院子,哪怕只出租一间屋子,一月房租至少也要八块。
她住的那屋,二十多平米,家具一应俱全,还都是七八成新的。
在这个年代,也算高档屋了。
只是她清楚肖安邦的脾气,再多他肯定不会收。
而且她身负巨债,手头紧,多的也拿不出了。
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多给老爷子和城城置办些吃用的东西弥补吧。
老爷子和苏漪就这个价格说了半天,还是没说过苏漪。
他见苏漪神色坚决,怕她真的搬走,便同意了苏漪的出价。
苏漪回屋提笔写了两份租房合同,还把今天早上卖麦乳精和罐头挣的六十块钱给了老爷子,让肖安邦先收下半年的房租,两人在租房合同上签字按了指印,苏漪和他一人收下一份合同。
合同上写明房租半年一付。
肖安邦收下苏漪的钱,心里烧得慌,有些怀疑自己昨儿晚上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或者误会了苏漪。
她和他们撇得这么清,哪里是像对肖义有意,把肖家当自己家的样子?
想到这儿,老爷子急火灼心,鼻子呼呼地出气,心里愈发恼怒肖义这个不争气、没脑筋的儿子,放着小苏这么好的姑娘在家,他也不知道抓紧,多回家和人家见面交谈,多多关心照顾苏漪,争取早日把人正式娶进门。
成天不是在外面办案,就是守在那破办公室帮人值班,他一个人都快把整个刑警队的班值完了,多浪费时间和生命啊。
自己的终生大事都没搞定,还值什么班啊!
外面多的是人想撬他们肖家的墙角,把小苏拐到自个儿或者亲戚家户口本上。
哪天苏漪要是真嫁进别家,叫他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媳,看他不打死肖义!
只是到时米已成炊,便是打死儿子也没什么用,不如现在督促肖义行动。
老爷子想到这儿,再也坐不住,跟苏漪打了声招呼,急匆匆出门朝公安局走去,准备给儿子上一趟思想政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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