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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祈夏弯起眼睛,眸中仿佛星河闪烁:“咱家也刚刚好。”
一家人都是不善言辞的性子,只有花祈夏是个例外,她擅长表达,从不把关怀和嘱托默默压在肚子里,最后憋成满腹遗憾。
“你的生活其实比我们要难,啊,我是说心态和处事上……哎呀,反正,你就多用点心给自己吧哥,不用记挂我们,也别总是想着补偿我们,这又不是欠债还钱的事,你瞧咱家不是和以前一样吗,什么都不缺。”
“……”
昏黄的路灯引来振翅的飞虫,他们脚下的影子交叠闪烁,花祈夏说完,踮脚抬手拍拍他的肩,“安心啦哥们儿。”
盛修屈指敲上她的额头,轻轻地,嗓音微哑,眼中却淌过脉脉温情:“没大没小。”
“那没办法,现在咱俩都是LolotoLolo的参与者。”
花祈夏边说边随手从路边的小卖店柜台上选了两根棒棒糖,交过钱后递给盛修一根葡萄味的。
“从职位上来说,咱俩同级。”
花祈夏撕开糖纸,把香橙味的糖块丢进嘴里,和盛修对视。
盛修把棒棒糖揣进口袋里,忽然抬手盖住花祈夏整张脸,他掌心微热,五指修长,花祈夏被迫闭上眼,听见盛修的声音——
“……苞苞,如果……你真的想谈恋爱的话,就放手去体验吧……哥哥支持你。”
也会保护你。
盛修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视线被遮挡,花祈夏闻到了不同于燕度身上那股清寒的雪松味,盛修的香水和他的人一样,微甜的果木清香,像雨后树林中松鼠储藏在洞中的果子。
花祈夏眼睫颤动,扫过盛修手心。
忽然的,她忽然想起自己刚上小学那年的一件小事。
那年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胖男孩总是用装满沙子的塑料瓶砸她脑袋,然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当时又瘦又小的花祈夏曾一度被欺负到不想上学,一到早上起床时间就装病耍无赖,任凭父母怎么说也不肯从被窝里钻出来。
最后,还是盛修在父母上班后轻轻揭开她捂在脸上的被子,当时他只说了一句,“苞苞不想上学,那咱今天就不上了,哥哥支持你。”
于是那天,小花祈夏真的没有去上学,盛修给两个人请了假,骑着二八杠带她去古塔市场看鹦鹉看金鱼,还给花祈夏买了奥特曼氢气球和三条小红鱼,带她度过了最放松快乐的一天。
第二天花祈夏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现那个胖男孩头上缠着绷带,眼神躲躲闪闪,一看见她就跟看见鬼似的逃窜,再也不敢朝她扔瓶子。
盛修收回了手,花祈夏慢慢睁开眼——
嗯,改了名字的她哥,依旧是那个会瞒着父母永远支持她大胆撒野,永远为她兜底的她哥。
路口那辆帕加尼已经陆陆续续引了不少邻居过来张望,花祈夏把糖块在嘴里“嘎嘣嘎嘣”
咬碎,两只手把他往路口推:“好了好了知道了,妹也支持你,回去吧回去吧我还得去买瓶酱油——千瀑山见。”
盛修卸下力气双手插兜,顺从着她的力道被推往路口走。
花祈夏松开手后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看着盛修一个人走到车边,白色的卫衣在昏暗的夜色下衬得他修拔而亮眼,却又莫名显得萧索。
他和他的车一样,和这里格格不入。
花祈夏心中忽然没由来地升起一丝心疼,她隔着街道:“哥——”
盛修回头,花祈夏咬碎嘴里的糖渣,沉默几秒,开口问他:“小学——那时候,你是怎么让那个小胖子,不再找我麻烦的?”
隔着模糊的灯影,盛修似乎勾了勾唇角,他抬起一只手朝花祈夏招了招,随后坐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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