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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陆氏已有一个多月身孕,因为那天落水所以小产了。
她一口咬定是姑娘所害,还说一定要讨个说法……”
说完打了个哆嗦,在地上重重磕头,“大爷明鉴,那天婢子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陆氏推了姑娘一把,接着自己没站稳才落入水中……怎么能说是姑娘害她!”
府里没人发现陆氏怀有身孕,更没请郎中诊断过,陶嫤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又怎么可能因此害她?
陶临沅从震惊中回神,心情复杂,“她为何这么说?”
“婢子也不知。”
金荷又道:“那天陆氏落水之后,玉茗受了姑娘命令下水救她,立即把她送回了杳杳院,大爷可问一问她当时的丫鬟。
若真要害她,又岂会做到这个地步?”
陶临沅沉默许久,扭头看向喝药的小姑娘,她黑黢黢的双眸澄净清澈,迷惑而无助地问,“阿爹,是我害她小产了吗?”
小鹿般水润无辜的大眼,彻底打消了陶临沅仅有的一点疑虑,他的女儿怎么会做那种事。
想到陆氏方才那一番话,他虽心疼她小产,但到底不满她的无理取闹,“不是你的错,你好好休息,阿爹去看一看就回来。”
陶嫤放下药碗,“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陆氏好像误会我了。”
陶临沅怎舍得让她下床,按着她肩膀对陶靖道:“照顾好你阿妹,别让她到外头受凉。”
陶靖颔首,不必说他也会照顾叫叫。
*
喝过药后陶嫤谎称困了,让陶靖回去,说着便钻进被窝闭上眼睛睡觉。
陶靖在边上站了一会儿才离去。
他刚走没多久,陶嫤便从床上坐起,唤来金荷秋空两人,板着脸质问:“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那套说辞是谁教的?”
两人对视一眼,秋空上前请罪:“是婢子的主意,没经姑娘允许擅自做主,请姑娘责罚。”
陶嫤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两靥粉嫩,黛眉连娟,一颦一嗔之间娇丽十足。
她屈膝而坐,下巴枕着膝盖,“阿爹去问之后,你们就不怕他发现什么?”
秋空抬眸,斟酌一番用词道:“依照大爷对姑娘的疼爱,断然不会提起重龄院。
而陆氏才小产,又因此毁了容,一定对您怀恨在心,不可能无动于衷,只要她稍微提起您,大爷便会对方才的话深信不疑,起码不会再怀疑到您头上。”
陶嫤听得饶有趣味,有些对她刮目相看,“那你让阿爹询问当时在场的丫鬟,万一她说了什么呢?比如将军故意抓破她的脸,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说是我指使的?”
秋空微微一笑,“陆氏不得人心,那个丫鬟只要稍微给点好处,她就是姑娘您这边的人。
这点婢子已经打点完毕,您无需费心。
将军再小也是猎豹,生性难驯,伤人是不可避免的事。
何况当时的情况,确实是陆氏推您入水的。”
原来她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丫鬟,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呢?
陶嫤扑哧一笑,粉腮微红,如冬雪般洁白无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秋空一怔,旋即摇头:“姑娘是为了……”
“你不用否认。”
陶嫤眉眼弯弯,纯真清绝,“因为我也这么觉得。”
秋空和金荷看得痴痴愣愣,不知是因为她的话,或是因为她那股杂糅了纯净与恶毒的气质,一时间竟教人移不开目光。
许久秋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过婢子有一件事不明白,姑娘为何知道陆氏已有身孕?”
陶嫤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眨一眨眼,“秘密。”
*
陶临沅跟随素弦回杳杳院,一路上只问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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