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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变化（第3页）

方天浩眼神微动：“我记得公主不喜太过闹腾的人。”

凌惜笑了笑，道：“那是从前了。”

方天浩苦笑道：“公主变了。”

凌惜道：“我从未变过，真正变的人是方将军。”

方天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真的没变吗？

从前不喜他，如今也不喜他，从始至终，从未变过，果真是未变。

他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从前，他想要征战沙场，只为守护一方安定。

他曾以为陛下是个仁名之君，爱民如子、贤明好德。

可就是这样一位君主，屠了整整一座城池，城中上万民众，无一生还。

这只是他看到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说不定，也会有着许多许多类似的事件。

还有当年的李家……

这都让他怀疑自己现在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自己究竟是在为一个什么样的国君在卖命。

凌惜的声音响起：“方将军走神了。”

她这次来，想必也是为了查探，这件事究竟是否是陛下所为。

若是告诉她真相，她心中定会难受，一个和蔼父亲的形象必然会崩塌；若是不说……

方天浩迟迟不做回应，凌惜疑惑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随后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

“啊？……没、没想什么！”

他的耳垂红了。

“公主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惜道：“屠城令，是我父皇下的，对吗？”

“……是。”

方天浩顿了一下，点头肯定道。

就算是他不说，以公主的性子，必定会想尽办法，寻到真相，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告诉她。

凌惜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的眼白上已经充满了红血丝，身体微微颤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方天浩狠下心来，厉声说道：“公主明明已经清楚，又何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直接知道事情的真相，比历尽千帆后的失望要好上许多。

凌惜眉头拧在了一起，嘴唇抿成一条线，死死的绷着，极力的逼自己冷静下来。

慕容白易说的是真的，父皇真的……是一个坏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父皇，怎么会滥杀无辜，怎么会贪图权力，又怎么会……怎么会……

她痛苦地蹲了下去，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去，低声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