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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是强撑着一口气走到这里的,她确实强撑着最后一点儿力气,试图无数次地催眠自己,让自己觉得不疼,才走到这里的。
萧御一提起,所有的疼痛仿佛一下子全涌了上来,连鞋穿在脚上,似乎都加重了这种疼痛。
她咬着牙,强忍着。
直到进了帐篷,萧御将她放到了床上,她便迫不及待地弯腰去脱鞋。
刚刚一拽,结了痂的伤口连着鞋帮子,这一撕扯之下,伤口再次裂开,鲜红的血如同外面止也止不住的雨一般,滴落了一地。
见张笑笑咬着牙还要继续拽,萧御忙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这种自虐的行为:“你做什么?!”
张笑笑奇怪地抬头看他一眼:“脱鞋啊!”
动作这么明显,还需要问么?
张笑笑的眸子无辜而单纯,好似他问了一个多么多余的问题似的。
萧御只能无奈一笑:“丫头,你怎么越来越笨了?”
“诶?”
好端端地,怎么又说她笨了?
她堂堂一个聪明伶俐的美少女,怎么在萧御嘴里,永远是个笨蛋呢?
萧御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就要去割张笑笑脚上的鞋:“将鞋帮子割开,不至于太痛的。”
张笑笑却一把拽住萧御的手:“你才是笨蛋呢!”
张笑笑无语地给了萧御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将脚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阻止萧御再去割鞋。
萧御奇怪地看着张笑笑。
张笑笑却理直气壮地瞪着他:“反正还不是要重新撕开伤口?!”
萧御只看着她,没有应答。
鞋跟肉长在一起了,要拖鞋,自然是要重新撕开伤口的。
张笑笑无语地看了萧御一眼:“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就犯傻了呢?我问你,既然都是要撕开伤口,那割不割鞋,那个的成本更高?”
萧御总算明白了张笑笑的意思:“割了鞋,不至于太痛。”
张笑笑翻个白眼:“那还不是会痛?”
萧御顿时语塞,看着张笑笑,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丫头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真是苍白的可以。
明明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家碧玉,受了伤,却也不喊疼。
如今明明有可以减少疼痛的方法,她却偏偏不用。
有时候,他真是看不懂她。
张笑笑看着萧御,轻笑一声:“萧御,你别那种眼神看着我。
其实,我也是很怕疼的!
不过,既然都是要疼,既然都是一样的结果,当然要选择代价最小的,你说,是不是?”
她又是嘻嘻一笑,“我又不是什么圣人。
奢侈的生活,我当然也乐于享受。
不过,过犹不及,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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