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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碧绿,水润剔透。
林老夫人戴了几十年,随手一抹就套进了自己的手腕,道是送给新认干孙女的见面礼。
眼红得大少奶奶一个劲说这只镯价值百两银子。
这般大手笔把山鸡毛染成凤凰羽……不弃的目光从青松上的雪花团上收回来,她带着林老爷所希望看到的神色转过了身来。
她认真的又看了遍画像,将那个美丽无比的女人模样记在了心头。
轻叹了口气说:“可惜不弃没有这般的花容月貌,怕是干爹认错了呢?”
林老爷一直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微笑地观察着她。
再一次打消了不弃的疑虑:“不弃是没有继承到这位夫人的美貌。
不过,此时再看不弃,你笑起来的样子与这位夫人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接到画像,不费吹灰之力就想起了你来。
这神态,越看越像。”
是吗?不弃眼里迅速闪过讥诮的神色,微微笑了。
林老爷接着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弃,老太太喜爱你,老夫收你为义女,只为了你能在老太太膝下承欢。
谁知望京送来了这卷画像,老夫原本踌躇,怕不弃以为老夫是因此而收你为女。
左思右想,老夫实不愿让明珠遗落山野。”
不弃心里暗骂,收她为义女,不就冲着她的神态与画像中的夫人长得像吗?还非要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可是,她好象没有拒绝的必要。
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
一个慈爱的喊乖女儿,一个感动得两眼泛泪哽着声音叫干爹。
当然,林老爷绝对想不到,不弃喊这么亲热,是因为她想起了狗娘养的这句话。
你唱一段我演一段。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弃回到房中拿出只锦盒来。
她原来所有的衣物都被林丹沙吩咐芳华拿去烧了,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只有这只陶钵。
“靠你还是靠自己?”
不弃轻轻抚摸着陶钵。
陶钵并不十分的圆,是花九挖来陶土自己捏的土坯,搭了堆柴火烧了几天几夜半烧半烤而成。
表面有的地方烧出了层浅薄明亮的釉色,有的地方还是粗糙一片,只是用得时间长,磨得光滑了。
花九用它讨来米汤一口口喂大了她。
她吃饱了冲花九笑,花九肮脏的脸上也跟着露出欣喜。
不弃惆怅的想,九叔,你为什么不能长命百岁?
第二天一早,不弃坐着轿子带着林府配给她的丫头红儿绿儿和四个小厮上了乱坟岗。
昨夜雪下得大,乱坟岗像一抽刚出笼的雪白馒头,高高低低的座落在山坡上。
绿儿呵了呵手道:“呀,都被雪埋了没影了。
小姐能找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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