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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眼高于顶的姐儿们,除了钟爱文人之外,就只喜欢马球高手。
每回有马球社的比赛,她们绝对是最壮观的喝彩的队伍。
有那格外喜欢马球的花魁娘子,钟爱了某个马球社,甚至就开始拒绝其他马球社的生意,便是出高价请她出场表演,她也绝不点头。
沈彻赢得马球魁首那一年,他所在的马球社可就太风光了,走到那家青楼都是头等客人,花魁娘子便是有了应酬也会推拒掉转而接待他们。
至于沈彻,那更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住在青楼都不用花半钱银子的待遇。
还有那为了抢着做他生意的娘子,打得头破血流的,就为了能给他唱一曲跳一曲。
可是风光得不得了。
试问,哪个男儿不想由此待遇?
玩笑归玩笑,老太太和后辈也不能什么玩笑都说,她今日之所以提这些笑话,不过是又想起了沈彻的亲事。
要说沈彻,那真是惹姑娘们喜欢,但在真正谈婚论嫁时却又不一样了。
这样的风流公子,爱惜女儿的人家都不愿真把女儿嫁给他,而不爱惜女儿的人家,老太太和公主又看不上。
如此可不就是犯了难了?于是蹉跎至今。
沈彻如何不知道老太太这是借着打趣纪渊来埋怨自己呢,他只能假作不知地笑过去。
为着出去骑马惹出的这一档子事儿,纪澄面壁反省了足足两个时辰。
然后痛定思痛地发现,自己太高估了自己了。
她就像一匹野马,被拘束在繁华的马厩里时也能乖顺听话,可是一旦放到草原上,她就无法抑制自己的天性了。
纪澄为了惩罚自己,日日就躲在屋子里练字和习画,便是沈芫等人来邀约她出去游玩儿,她也只是摇头。
不过外头太阳太毒,姑娘们又爱美,不愿晒黑了,所以出门的时候也不多。
这日沈芫、沈荨来纪澄屋里玩耍,纪澄正在书桌前画花笺。
花笺可是雅物,彼此书信来往之时都得用到。
而姑娘们遇到什么都喜欢较劲儿,填词的时候、谱曲的时候、下帖子的时候那花笺的精丽雅致都是要一较高下的。
现如今虽然也有那印出来的花笺,但是数量一多就不珍贵了。
最矜贵的还是那手绘的花笺,数量稀少,又别有趣味儿。
纪澄知道自己习画是练习得不够多,所以被余夫人指出功底还欠火候。
可是日复一日地画同样的东西,太过枯燥无聊,画出来又是废纸,很不符合纪家的商人习气。
于是纪澄就转而改画花笺,同样是习画,但是画成之后还能用来书写信札,就成了有用之物了。
沈荨走进来时,眼尖儿地就扫到了纪澄随手搁在一旁的新绘出的花笺。
“呀,这花笺可绘得真别致。”
沈荨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沈芫拿过来一看,只见纪澄将小篆“相思”
二字的变体用来画做了花笺的边框,而边框上还写了一圈“子丑寅卯……”
等十二个时辰。
“有点儿意思。”
沈芫道:“这花笺可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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