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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还能有这事情急,这个刘聪可不能以等闲之人来应对。”
王旷拨开王敦按住自己的手,仍然执意向前走。
王敦转身挡住了王旷的路,“世弘,你听我说,不仅是车骑将军王堪战败,冀州那边也出了大事情,左积弩将军朱诞叛归石勒,领着石勒攻略了冀州的数十个郡县。”
“什么?征东大将军苟曦,司空王浚就这么看着?”
王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想不明白,国家都被异族贼兵祸乱成了这个样子,这两位朝廷的重臣居然袖手旁观。
“啊,就这么看着啊,苟大将军正忙着写讨东海王檄文,王大司空正在和刘琨抢地盘,哪有时间帮朝廷剿匪。”
“这样一来,并州刺史刘琨的补给线可就完全断了,并州南部本来就被刘渊占据,刘琨又和王浚素来不睦,只能依靠着上党壶关一线,现在冀州这么多郡县被袭,那如果我军再送粮草发往壶关,刘渊就可以派石勒从东来,刘聪从西至,把我军卡死在壶关之路上。
这不得不防啊。”
王旷瞬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直以来,这些各地的诸侯们顺他们心意了,他们派三两个兵声援一下,不顺他们心意了,他们就两眼一瞪,说这是东海王司马越矫诏,不是皇帝的本意,然后就放在一边全当没看到。
唯有并州刺史刘琨,在刘渊石勒的腹背之地,单骑入晋阳,胡笳一曲退敌兵,硬是在贼寇的后方钉下了一颗钉子,让刘渊、王石勒这些贼兵不敢全力南下攻洛阳。
但要守并州,必守晋阳,晋阳在汾河谷地,是并州难得的种粮之地,有可北通燕代,南边可以通过上党、壶关和洛阳联系起来,形成犄角之势。
如今冀州之地先后沦丧,那么就意味着下一步的战场就是这晋阳与洛阳之间的咽喉之地上党、壶关。
“处仲兄,上党不容有失啊,一旦上党被刘贼攻破,刘贼的势力可就东西连成了一片。
更加要命的是,这样刘越石就成了孤军,刘贼只须一支偏师围困袭扰,那么刘越石就再无用武之地了。
然后刘贼就可以大举南下,渡河涉洛,到那时,社稷可就不保了。”
“这些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看出来的人,都畏惧刘贼的骁勇,不敢去,没看出来的人哪,还嚷嚷着要把苟曦的大将军给撸了。
整天在东海王耳边说苟曦的坏话,巴不得东海王现在就和苟曦开战。
我都怀疑那家伙是不是刘贼的卧底。
当年的潘安、潘尼都是何等的风流人物,怎么潘家就出了潘滔这么一个窝里横的杂碎。”
王敦每每讲起潘滔拳头都握得很紧。
“夷甫兄,身在太尉,没有敲打一下这种小人吗?怎么能让这些小人这么猖狂?”
王旷显然也是对这位绝世帅哥潘安的族孙潘滔没什么好印象。
“敲打了,你也知道夷甫兄那个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次能够当面怒斥潘滔已经是破了他往常好好先生的样子了。
但你指望他把潘滔直接给砍了,他可没有那个气魄。”
王敦也不忘揶揄一番自己的从兄王衍,朝廷到现在奸佞当道,和王衍这个太尉垂拱而不治有很多的关系。
“世弘啊,早就听到你来了,怎么行得如此慢?该不会和处仲背后议论为兄吧?”
风度翩翩的王衍又似画中仙人一般的踱步来到了二人面前。
“夷甫兄,让旷去壶关吧。
我和这个刘聪熟悉,我知道他的路数。
这时间不能等,一旦刘贼掐断通往壶关的路,那可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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